景历历在目,那晚的烟火星空,还有她微微泛红的脸颊……
沸腾的血液冷却,他缓缓收紧手指。
望向某人,“她真的……”
“假的!”
崔翊立马回道,也许是这反应太激烈,无端让人品出欲盖弥彰的味道,失了几分可信度,言韫低道:“华城的消息你瞒我,这次莫不是又……”
“我对着崔氏祖宗牌位发誓,华城的事我的确有意瞒你,但人,素娆,真的还活着!”
崔翊三指指天,生怕他不相信,连忙道:“这不是要瞒过外面的耳目吗?做戏得做全,否则前功尽弃那就糟糕。”
“做戏?”
言韫的眼中总算有了些神采,“那她没事?”
“没事!”
崔翊斩钉截铁的答道,听到这句话,竹晏高兴地合掌一拍,“我就知道姑娘福大命大,不会轻易倒下的……”
若是镜臣在这儿,他或许会翻个白眼,骂一句‘马后炮’,但此刻他还躺在床上,一心思索着要怎么熬过眼前这个坎儿,没人比他们这些身边人更清楚素姑娘在世子心中的分量。
“公子,公子你愣什么呢,姑娘她没事。”
见言韫久久不语,竹晏忍不住唤了句。
他这一声像是把言韫从某个状态中拉扯出来,那紧绷的肩线在短暂的愣怔中逐渐松弛,好像强撑着的一口气就此卸掉,不再蓄势待发,时刻忐忑。
言韫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人呢?”
听到这句话,崔翊彻底放下心来,“她比我们晚走一步,快马轻骑,算脚程,应该能赶在城门关闭前混进来。”wwω.ЪiqíΚù.ИěT
有了确切的答案,言韫心落到实处。
先前的撕裂之痛犹在,他忍不住加重了语气,“你们就算有什么筹划,也不该如此瞒我!”
“没想瞒你啊!”
崔翊想起他先前的神情和伤楚,再大的道理到了嘴边也难免心虚,低道:“起先她染了疫症,怕你担心,确实是瞒了消息,到后面,实在是我们身边围绕的人太多没有机会。”
“出了华城后,我身边又跟着个陆珩,他的本事你清楚,要避开他传信给你,根本不可能。”
“我原想入城后先来跟你通气,谁知道陆珩说城中的具体情况须得我面圣详禀,禀完出宫又遇到了长公主,这一番折腾下来,死讯传的满城皆知,我这不就来迟了!”
他当时恨不得插翅飞到王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