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娆埋首在他怀中,嗅着那熟悉的气息,心顿时变得无比安定,好像漂浮许久的萍草终于找到了栖息的地方。
须臾,屋内亮起了灯盏。
素娆朝院中的秋千架努努嘴,「什么时候让人准备的?」
「你离开王府后。」
言韫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眸光温软含笑,「喜欢吗?」
「喜欢。」
上次她离开后,他还因误会在独自生闷气,却在这种时候,还不忘给她准备这些吗?
素娆指尖微蜷,忍着酸楚道:「不过你怎么会突然想起做这个?」
「也不是突然。」
言韫似是对她的情绪转变毫无察觉,低笑道:「竹晏在上林郡府衙里扎得那个秋千很简陋,你离开后还是念念不忘,我想你定是极喜欢的。」
「图纸早就画好了,本来想等……」
他话音顿了下,轻垂眼帘,避开那探究的视线,继续未说完的话:「想等大婚后,你搬来止墨院再给你看,那时突然就不想等了……」
「为什么?」筆趣庫
素娆好奇问道。
对面的人沉默了会,轻道:「怕你想不明白,狠话又说出去了,想着到时候实在不行,还能用这个理由去找你……」
素娆:「……」
她鼻酸的厉害,心脏过电般阵阵发麻收紧,又好气又心疼,把她推出去的是他,但感觉更委屈的也是他。
所以最终的结果是,她满怀着愧疚对他端茶递水,宽慰了许久才回府。
目睹这一整个过程的竹晏小心的爬下墙头。
震惊到赞不绝口。
他家公子这审时度势,示「敌」以弱,博取同情,最后再趁虚而上,看似「卑微」实则占尽好处,要说真的是全是巧合……鬼才信。
「诡计多端的男人啊。」
竹晏从怀里摸出写了一半儿的戏本子:「不行,这得赶紧记上一笔,免得后面给忘了。」
他蹲到廊下有灯光的地方,奋笔疾书。
浑然不觉身后有人靠近,等发现时,一只手已经把戏本子抢了过去,迎着光随意的翻看。
「还在写你这破玩意儿呢?」
竹晏扭头看到来人,脸色一僵,动手去抢:「摇欢,你别太过分,赶紧还来,弄坏了我跟你没完。」
「大半年不见,你真是半点没有长进。」
来人一身黑色的窄袖劲装,青丝束在脑后,打扮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