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头签的意思是随便打打,不要见血,当然这不适用于眼下的情况,红头签是说要打的皮开肉绽,但不可伤其筋骨。”
曹德安停顿了下,声音更低:“至于这黑头签嘛,外面看起来没有血光,实际上伤筋动骨,最为厉害。”
掌刑的人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下手极有分寸。
说清楚是为让她能更好的掌握尺度,素娆抬眸扫了他一眼,“曹大人觉得哪个更好?”
“这……”
曹德安踌躇着没敢应答。
素娆笑了笑,直接取了红签,随手抛了出去,“打吧!”
签子落地的细微声响叩在所有人心头。
衙役们定睛一看,了然的互相使了个眼色,拉开架势,准备动手。
刑棍还没落下,趴在老虎凳上的几人已经开始哀嚎,一会求饶,一会自悔,一会又凄凄惨惨的直喊娘。
直等到第一棍落,棍影卷风,破空而下。
“啊——”
这声惨叫实在凄厉的不掺任何作假的成分,听得底下的他们爹娘割心挖肝一样难受,恨不能替他们挨完剩下的刑棍。
百姓们霎时沸腾,欢呼连连。
曹德安看着那签子,对素娆疑道:“姑娘为什么会选择红签,我还以为你会选黑签。”
反正二十杖死不了人。
却足够让他们体会到什么是痛不欲生,须得卧床大半年才能起身。
在他的印象里,这位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姑娘实则心硬如铁,行事凌厉毫不容情,不得不说,这次的选择让他很意外。
“双方既已达成和解,就没必要把事做绝,扔了黑签我们与底下看热闹的人倒是畅快,他们爹娘报复不了这么多人,更不敢报复你我,那最后承受怒火的会是谁?”
法外适当容情,会让事情变得简单些。
毕竟律法存在的意思不单纯为了惩戒,更是为了规束和警告。
素娆看着几棍下去,他们臀背处已经血红一片,轻声道:“我阿爹说过,不教而诛,则刑繁而邪不胜,教而不诛,则奸民不惩,执法者必须掌握好其中的分寸。”
听她主动提起素奉延,言韫淡薄的眸光凝了下,感慨道:“昔年素大人执掌刑部时,案宗清明,赏罚得当,大雍的刑狱一度处于巅峰时期。”
“下官还记得,那时候朝廷的进士大多想考进刑部,受素大人影响颇深。”筆趣庫
曹德安唏嘘不已,“说来惭愧,下官也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