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觉得自己说这话矛盾吗?既是在屋子里,又何来的高处?”
何功泽嗤笑一声。
他的话引起底下一阵议论,素娆面不改色道:“正因是在屋内,她的伤势才轻些,否则一个五岁的孩童从外面山崖或是屋顶落下,我们看到的就不是这样了。”
何功泽顺势道:“那大人倒是说说,她从哪个高处砸落?”
“你站起来。”
素娆看着他。
何功泽一愣,面上的神色有瞬间的僵滞,见他没有动作,曹德安忙对两旁的衙役吩咐道:“愣着干什么,把他拉起来。”
“额,是!”
衙役回过神来,一拥而上,拉扯着何功泽从地上站起,先前没有人留意过,如今站在人堆里,倒是将他的身高优势凸显的淋漓尽致。m.bīQikμ.ИěΤ
他体型偏瘦,身量却极高,瞧着足有八九尺。
素娆仰头看着他。
高台下金絮和竹宴对视了眼,忍俊不禁,埋下头拼命忍着笑,“这一下把她先前积累的威严全都扫完了。”
不止他们,言韫握拳抵着鼻尖,侧首轻咳了声,掩饰眼底那一闪而过的笑意。
素娆后退两步,拉开距离,假装没看到四周揶揄的视线,正色道:“这就是答案。”
“一个五岁的孩子,以你的身高和气力想要将她举过头顶,轻而易举。”
“高坠后脏腑和颅脑受损出血,鲜血会从耳鼻口等位置涌出,这便是他看到头面染血的缘由。”
素娆环顾一周,扬声道:“楮墨事先不知道验尸的结果,据他所说的情形推断伤势,与死者身上痕迹尽数吻合,足见证词属实。”
“曹大人。”
她对曹德安伸出手。
一听到供词两个字,他顿时明白她要的是什么,忙从袖子掏出来地给她。
素娆将供词展开在众人视线中,“这一份,是暗**馆另一位姑**证词,她能证明案发当**与梅枚约定见面,其中提到了你醉酒打人以及梅枚身上的伤势。”
白纸黑字,朱红手印。
一应俱全。
她转向何功泽问道:“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后者佝偻着肩背,沉默很久,缓缓道:“大人准备齐全,证据确凿,还让我说什么?”
“一副辨不出模样的白骨,我能说什么?”
“你怎么知道她没有模样?”
素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