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东一榔头西一棒槌说话没個准头,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什么‘寇淮饿了两天,昏死过去’‘沈知白代行太守职,可惜性子太软’‘官衙后的小花园杂草太多,须得寻人修剪’……
最初宋岱岩还防备着她套话,严阵以待,万分警惕,谁想到越听越不着调,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断:“我没工夫听你在这儿胡言乱语。”
“民以食为天啊宋大人,你不喜欢龙眼包子?没关系,我们再来说说别的,你觉得芙蓉桂花酥怎么样?”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千层糯米糕呢?”
“或者八宝醩鹅,酒酿圆子,实在不行……”
“我说你到底想要……”
宋岱岩烦透了她说的这些不着边际的话,猛地抓住牢房的栅栏,恰逢此时话音一转,素娆突然开口:“你那外室过得还好吗?”
一瞬死寂。
四目相接的刹那,素娆没有遗漏他面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上眼皮上抬,露出巩膜,下眼皮上抬,遮住了部分虹膜,一闪而逝!
这短暂的近乎瞬息的情绪转变反而透露出了他内心的恐惧。
对,不是骤闻故人的惊讶,也不是遭遇背叛的愤怒,更不是伤心或者其他,而是真真切切的,被人撕开了伪装的外皮,露出内里的恐惧来。
虽然宋岱岩极快的遮掩,但还是没能逃过她的眼睛。
她先前说一大堆废话,为的就是撩拨起宋岱岩的情绪,他看似不耐,实则内心始终存着警惕之心,所以当她骤然提起外室时,伪装的情绪及内心的紧张之间相互冲突,刹那就会暴露最真实的反应。
而这,就是她要的答案!
宋岱岩与韩生不同,韩生行事谨慎多疑,对付他要更加费神,而他则胆小又狂妄自傲,胆小是爱惜性命,才会在慕天风刺杀那晚后就准备了**防身。
至于自傲……他对宋瑾瑜之案处理的十分粗糙,雷霆行事,事迹败露后调兵围杀还敢出言威胁世子爷。
桩桩件件,他自以为能掌控全局,以为能将他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哪怕落得这般田地,还能镇定自若同她虚与委蛇。
他很清楚她必有所图。
一面伪装懈怠,一面暗自警醒。
可惜啊,他比起那些老谋深算的狐狸精还是欠了些火候。
“你好端端提起那**人做什么?”ъΙQǐkU.йEτ
宋岱岩神色微妙,轻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