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从哪里冒出来,气喘吁吁地跳上马车,“殿下去哪怎么不叫我?”
“……?”
般姝目光缓缓移到他身后鼓鼓囊囊的的包袱,面无表情,“你敢说你不知道我要去哪?”wwω.ЪiqíΚù.ИěT
“……”
沈酌尴尬地笑笑,“我也是无意中听见的。”
马车渐渐驶离京城,笼罩在一层乳白薄雾中的皇城,好似一夜间生机全都死去。
只剩下几许迟暮的病气。
齐愈站在兽头旁。
清润的眼缓缓看着那一小点黑影。
她没有带他。
是怀疑他。
齐愈是知道的。
从那天晚上,她垂下眸子说,“齐愈,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她就该知道了吧。
可是他能怎么办呢。
他已经祭了自己孩子的命。
无论如何,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痛不欲生地往下走。
雍州路远,一路上舟车劳顿。
中途路过驿站时,般姝三人下了马车歇息。
蓝玉从随身携带的包袱里掏出水囊小心翼翼地递给般姝,“殿下喝水。”
般姝缓缓喝了一口。
刚要递给江湛,就见沈酌目光沉沉地死死盯着她。
气氛一下子尬住了。
“你们谁要喝?”般姝手腕拐了个弯,“我放这,你们自己拿。”
说时迟那时快。
话音还未落地,江湛便捂住那水囊,可沈酌动作比他更快!
沈酌委屈地看向般姝,“是我先拿到的。”
般姝:“……我没瞎。”
江湛撇着嘴,他依依不舍地松开手,又对着般姝抛了个媚眼。少年眉眼俊俏干净,抛眉眼时都带着几分勾人意味。
像只刚修炼成形的狐狸精。
勾人功夫还未练到家,但青涩得别有一番趣味。
般姝没忍住低低笑了声。
沈酌紧紧捏着水囊,骆驼皮做的坚挺水囊被他捏得变形。
他恶狠狠瞪了江湛一眼。
心机婊。
沈酌暗道。
休整了片刻,复又重新出发。
又过了三日才到雍州。
雍州郡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体态丰腴,为人长袖善舞。
般姝皱眉看着雍州城里瘦得皮包骨头的妇孺鳏寡,“他们就睡在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