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规整的指甲在掌心扣出几个月牙,血腥味淡淡。
他木木地抬眸。
似小狗被主人抛弃一样湿漉漉的眸子紧紧跟着般姝。m.bīQikμ.ИěΤ
灼热得似要般姝身上灼出个洞。
般姝无奈,看他,“江子骞,你盯着我看做什么?”
江湛微微愣怔,然后弯唇,“真好,殿下记住子骞的名字了。”
少年眸里的火光啪地一下熄灭,他无措茫然地低头,“殿下,子骞在京中素来无好友来往,亦不抵齐公子才华卓越受人喜爱,子骞真羡慕他。”
齐愈眼神冷冷地滑过他。
“若你愿意,日后可常来府中找我。”少女顾念他到底是好友钟莹莹的亲眷,心软了软。
江湛原先寂灭的眸忽然惊喜地亮了起来。
他强自掩着雀跃,小心翼翼地问,“可以吗?这样不会打扰齐公子吧?”
“不会,齐愈一向与人为善。”
“那真是……太好了!”少年唇边的笑意稍顿,下一秒又毫无隔阂地加深笑意,如艳阳般令人心生暖意。
与清冷如月的齐愈不同。
少年似灼灼骄阳。
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般姝忍不住笑。
齐愈静静望着两人,眼眸越来越冷,直到完全没有温度。
夜凉如水。
少女白日喝了些果酒,晚上又在齐愈的院子里误喝了一杯烈酒。
脸颊酡红。
下一秒便直直趴了下去。
她酒品很好,醉了之后只安静地睡着。
皎白明月下,艳丽红梅与齐愈眼尾红痕重叠,他冷淡的目光一点点逡巡过少女酡红漂亮的脸。
“我父君和母亲将我培养成恭谨温润,圣贤明德的好君子,他们用最苛刻的礼仪教条规束我,”他低低呢喃,“他们要的从来都不是齐愈,他们要的,是能给家族带来联姻价值的器物。”
齐愈缓缓垂首,脸颊轻轻蹭着少女温热的额头。
“从未有人坚定地爱我。”
“殿下既然爱我,为何不能只爱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