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屋内终于安静了下来,陆夭靠坐在床头上,背后垫着大迎枕,一边匀气,一边红着脸狠狠瞪了宁王一眼。
宁王唇畔带了笑,宠溺地任由她瞪,脸上表情饱含了说不出的餍足。
陆夭**泛酸的手腕,缓缓调匀气息,这才开口继续刚才的话题。
“卢彦对你一直心存愧疚,他既然余生任务都是平衡你和皇帝的关系,现在你落后一筹,那么皇后这件事他便势必不能推诿。”
宁王直了直身子坐起,目光里带了几丝玩味。
“他可不是一直对我心存愧疚,是你说了些什么,才让他存了这情绪吧?”
陆夭揉手腕的动作顿了顿,她倒是没料到谢知蕴会如此敏锐,遂笑了笑。
“那有什么区别?总之眼下局面便是,你可以要求他做任意事,只要不出大格,不是弑君杀兄这样有违人伦的勾当,他都会去做的。”
宁王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随即又反问道。
“你确定要把这点子人情用在这里吗?”他伸手捂住陆夭的手腕,动作轻柔地帮她揉起来,“要不要再想想?不过是散布一下皇后的死讯,咱们的人照样可以做。”
陆夭别开眼,不想看谢知蕴的手,否则很容易联想到这双手刚刚在她身上做了什么怪。
“不,我们的人不能暴露。”眼下宁王府和皇帝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当中,谁先动,谁就落了下风,“这件事,唯有红莲教的人出手,最恰当不过了。”
宁王沉默片刻,以手代梳,手指轻柔地穿过陆夭的发丝,把她的刘海和鬓角整理好。
“那便这么办吧。”
红莲教内部也分为两派,卢彦若是认下弑后的罪名,对他在教内并
不是没有好处,至少可以说明他和皇室做对的决心。
陆夭沉下眸子,轻轻地应了一声,再开口时,语气里带了点显而易见的幸灾乐祸。
“现在去,皇长子的洞房花烛夜不知道有没有进行完。”x33
宁王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她竟然当着自己的面想其他男人的房中事。
“你刚刚是不是还累得不够,要不要再来一轮?”
陆夭闻言,立刻静默如鹌鹑。
开玩笑,她今晚还想睡个好觉呢。
而此时此刻的东宫,钱落葵已经沐浴完毕。
皇长子在前头安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她不愿委屈自己,于是准备自己安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