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一惊,变了脸色。
他让影卫去查过,给太子下毒之人确实做的非常干净,没有留下半点把柄。
陆小夭之前也猜测过,那人十有八九已经被灭口了。
幕后主使显然是想让太子中毒一事变成悬案,然而是什么让那人改变了主意?
“我昨日还号过太子的脉,脉象凌乱,中毒已深,但今日再看却已经没有大碍。”陆夭将指尖那根极细的针拿出来给宁王看,“这是我在太子枕侧找到的,有人在我之前给他施了针。”
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想在宫里做这样的事,要冒的风险简直太大了,幕后主使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动机才会出尔反尔?”
“会不会是谢安?”宁王问道,“这家伙刚一回宫,太子的毒就解了。一来是他献血有功,二来就是他气运健旺,不管是哪一种,都合了皇帝的心意。”
这话乍听上去没毛病,但如果静王的手能伸那么长,也不至于去极苦之地两年历练。这种方法虽然能讨皇帝欢心,但到底比不上时时在眼前,能承欢膝下,由此可见静王的势力还到不了这个地步。
她依稀记得前世,静王也是娶了五小姐之后,才慢慢依附宰相府的势力步步高升。今生他尚且是孤家寡人,所以自然不具备这种在宫里布局的能力,只能外放历练,韬光养晦。
“静王应该没有这个本事。”陆夭细细把玩着手里那枚银针,“能在宫里给太子下针,却又不被发现的……”
她陡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太后的长乐宫里依然香烟袅袅,常在小佛堂伺候的宫女身上都有一股子檀香味儿。
此时这位后宫最尊贵的女人素衣披发,安安静静站于佛像前,伸手将面前莲花灯的烛台点燃。
暖黄的光亮起,连带着她的表情都跟着柔和起来。
“你看,这烛台是不是还跟新的一样?”
掌事嬷嬷小心翼翼地往风口方向挪了挪,意图挡住外间的穿堂风。
“奴婢看着跟当初差不多,您日日擦拭,保养得好。”掌事嬷嬷殷勤地笑着,“就跟太后一样,数十年如一日。”
太后乜了一眼掌事嬷嬷,眼神看不出喜怒。
“这烛台还是长姐送我的,一晃她也过世许多年了。”
涉及宁王的生母,掌事嬷嬷立刻不敢随便接口了,那是太后的逆鳞。
“听说皇后被下了监牢?”
掌事嬷嬷瞥着太后的神色,小心翼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