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夭这招够狠。
按照大楚律法,只是有嫌疑但却没有定罪的犯人,一律要提交大理寺审理。
她表面看似替太子说话,但谁都知道,大理寺卿司寇是个不讲情面的人,太子到了他手里,下场只有更惨。
皇后这一刻简直恨极了陆夭,但是当着众人的面,又无可奈何,只得将目光投向皇帝,希望他能力挽狂澜一下。
启献帝也恨铁不成钢,他膝下只有三子,算上婉贵嫔肚子里的这一胎都凑不齐一巴掌人数。
太子降生时,刚好他被先帝立为储君,所以一直坚信这个孩子是自己的福星。即便后来太子资质平庸,他也没放弃过,眼下要亲手把儿子送进大理寺,启献帝心里那股怨气简直难以言喻。
然而现场人证太多,为了不激起民愤,也只能照办。
“明日下山,就把太子直接送到大理寺,让寺卿处置吧。”
折腾了一晚,众人都无心睡眠,次日早早便启程回了都城。
临行前宁王本来想问陆夭一句要不要一起回府,却见她径直从面前走过,正眼都没瞧他一眼便直接上了谢文茵的马车。
一路无话,太子被龙鳞卫首领亲自押解到大理寺去了。
陆仁嘉这次表现得出奇镇定,回东宫打点了太子用惯的衣物用品派人送到大理寺,然后只身去了皇后的未央宫。
一路上陆仁嘉想得十分明白,她的的确确又着了陆夭的道。应该是早在她离**间那一刻,陆夭就已经觉察出有问题,所以才弃屋而去,演了出空城计。
否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如此巧合之事?
巡夜的龙鳞卫偏偏就在听见宫女呼叫的第一时间就赶到她和陆夭住的厢房?又怎么会好巧不巧把太子堵在屋里?
最匪夷所思的是,跟整件事八竿子打不着的婉贵嫔竟然会鬼使神差出现在厢房里,做了陆夭的替罪羊。
“母后,是臣媳的错。”陆仁嘉一进长乐宫便跪下了。
皇后倒没有像以往一样疾言厉色。
“篓子是你捅的,敢在皇上眼皮子底下拉**,你就得有收拾烂摊子的本事。”
“为今之计,先得把太子从大理寺捞出来才行。”陆仁嘉咬咬下唇,“臣媳有个法子,这件事第一目击者是仪嫔的那个宫女,我们只要让她反口,太子就有一线生机。”
皇后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赏。
“算你还没有蠢到家,去吧,这件事你亲自走一趟,不能再出纰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