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晕船了,而且很严重。
不久,“自由斗士”号的舰长,冈托姆上校亲自为我送来一根已经洗干净的生姜,他示意让我咬碎了,再慢慢的咽下去。
嗯,尽管生姜汁辛辣无比,但它对我晕船症还算有效,至少呕吐减少了很多。于是我可以静静聆听海鸥的欢快叫声,尽管这种海鸟的声音,比起里昂郊外清脆甜美的百灵鸟歌声,要差上很多。
此刻,我躺在固定床铺上,这是军官才能进入的舰舱。在漫漫黑夜里,只有值班者探望时,才露出灯笼发出的一线暗淡之光。由于我无法入眠,就慢慢倾听着上甲板传来的赤足走路的沉重拖曳声、喊话声、口令声和滑车发出的巨响。
等到我昏昏欲睡时,天亮了!啊,感谢万能的造物主!早晨的空气多么令人心旷神怡。
现在,我才知道。为何安德鲁统帅要求突击队务必在舰船上训练一周左右时间。尽管未来的战斗里,我们从罗赛斯湾到巴塞罗那也不过两百五十公里(约135海里),依照每小时五到六节的平均时速,大约一天一夜的航行时间就足够了。
那是所有的陆军士兵必须提前适应这该死的晕船症,否则,即便是成功上了岸,我们的战斗力都将大打折扣。就如同我现在的糟糕状态一般,别说拿**,就连握住一支笔都很费劲。
依照军舰里的新规则,任何士兵未经允许而擅自闯入军官舱,都会受到鞭刑10次惩罚。这项原定在法王时代才有,等到大革-命的第二年,1790年便被废除。但从今年10月开始,共和国海军默许在军舰上恢复了这项古老的规定。
说实话,我感觉这样有损于“官兵一切平等”的共和国理念,但随后我又想到安德鲁统帅的那一句名言:“三年陆军,百年海军!强国的海军需要一种以身俱来的贵族气质。”
事实上,我在舰船上见到的海军军官都非常有修养,他们为人谦和,举止优雅,而且基本上都是10到15岁时,以候补士官生的身份来到军舰,海上航行经验丰富,也懂得多国语言。
旗舰“自由斗士”号的舰长冈托姆上校,他的航海生涯始于1769年夏季,当时他的父亲是一艘商船的船长,13岁的他负责当导航员。9年后,即1778年,他与他的“骄傲的罗德里格”号征召进王家海军服役。作为拉莫特将军的舰队的一份子,冈托姆参加了1779年去往北美的护航行动。抵达北美后,他的船隶属于德斯坦伯爵管辖,继续参加了格林纳达之战与萨凡纳围城战。
大革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