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
等到派人送去信件之后,李晟转身就进入了县衙书房,这里实际上已经成为了软禁顾言的牢房。M.
在此之前,李晟每天都会派人将自己做的事情,向顾言简单说一遍,因此这种软禁也只是限制他外出,并不限制他知晓外界的消息。
此时的顾知县正在书房内挥毫泼墨,他听到脚步声后,却是连头都没有抬起来,似乎根本没有半点视自己为俘虏的觉悟。
李晟走上前来,简单看了两眼顾言的大作,他也不懂书法的奥妙,很快便转过了视线,语气淡漠地望着顾言说道:“闯王已经兵败,很快就会来到雒南县,若是想要活命,就赶紧收拾东西滚吧。”
听到这句话时,顾言似乎也没有丝毫奇怪,但也没有出言嘲讽,而是极为冷静地说道:“看来,你认为一旦闯王来了雒南,在下就只剩下死路一条。可你怎么就知道,闯王不会死于乱军之中呢?”
李晟负手上前,并没有直接去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面无表情道:“顾先生是读过书的朝廷命官,想必应该听说过崇祯八年时山西巡抚吴甡的《急议梳》?”
听到这句话,顾言顿时一惊,他作为官场中人,自然是看过那本大名鼎鼎的《残黎望恩孔急议蠲万不容缓》,可问题是,区区一个十七八岁的流寇,竟然也知道这本奏疏?
简直怪哉!
一时间,顾言只感觉面前的这个年轻人身上,似乎笼罩着一层厚重的迷雾,只得轻声叹气道:“这道疏,在下也是有所耳闻。”
李晟脸上泛起一丝笑意,道:“不知顾先生,能否说说这其中的内容?”
顾言深深望了李晟一眼,道:“在下记忆还不错,默诵一遍就是。”
说完,他将手中的毛笔搁下,用干净的手帕擦了擦手,一边踱着步子,一边将整个奏疏默诵出来。
“晋民有三苦:一苦于凶荒,无计糊口则为盗;一苦于追呼,无力完粮则为盗;一苦于杀掳,无策保全则为盗。此三苦不除,尽人皆盗,比户皆盗也,特有待而起耳。”
“秦中覆辙,殷鉴不远。臣故曰:未来之盗无穷也。昔唐太宗与群臣论止盗,谓民之所以为盗者由赋役繁;轻徭薄赋,选用廉吏,使民衣食有余,则自不为盗.......”
“臣尝行间目击有数千家之邑,竟日不见炊烟,但数间破屋,仰见天星而已。惟见白骨横野,一二老婺衰翁,奄奄气息不属而已。盖其庐舍已荡为黄埃衰草.......”
默诵至此,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