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绵延,奇石耸立,漫天的飞尘冲刷着最后一抹青绿。
在一座光秃秃的岭上,一颗高大的松树屹立在奇石之中,老干虬枝,影影绰绰间掩着一条羊肠小路。
路间穿行着一股骑兵,一二百骑左右,人人衣着不整,脸上带着几分疲惫,就连胯下的骏马也有些恹恹的,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唯独为首之人手中扶着一面红色的大旗,在酷寒的风中猎猎作响。
那是一面用血染红的旗帜,上面挂着白色的流苏,中间则绣着一个斗大的黑字。
“闯!”
旗帜旁边是一个骑着一匹深灰骏**汉子,三十出头的年纪,身材魁梧,头上戴着北方十分常见的白色毡帽,帽檐下是一张英气勃勃的脸庞,颧骨隆起,深眼窝,浓眉毛,眼神锐利。
他勒住了马儿,朝着后方回头眺望,身边的骑兵们也纷纷停了下来,一脸渴望地望着面前的汉子。
片刻之后,汉子轻轻吐出了一口气,脸上凝重的表情也渐渐松弛了下来。
“**的一路上不松口,咬死老子多少兄弟,终于停下来了......兄弟们,咱们也下马歇歇吧。”
一旁的骑兵们似乎也都齐齐松了一大口气,他们已经连着三日没有合眼,连带着战马都累毙了许多,若是再坚持下去,只怕人也扛不住了。
众人下了马之后,簇拥着汉子走到了松树下面,一个个东倒西歪地躺在了干冷的地上,紧接着便有人收捡了枯枝,生起了一盆营火。
汉子坐在火前,手中拿着枯枝拨动营火。而他的面前则躺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年轻人,唇上留着细密的绒毛,额头通红,似乎正陷入了昏迷之中。
“晟儿......”
汉子轻轻呼唤了一声,似乎未得到回应,脸上不由得闪过一丝痛苦。
若非是晟儿一路上都在殿后,只怕连他自己也难逃明狗的追击,只是这么一来,却是让晟儿重伤昏迷。
一名浑身带着血的青年快步走上前来,他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小子,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
“爹,晟弟怕是坚持不过今夜了......”
“嗯......”
“官兵距离这里不过十里,他们最多天亮就要追过来。”
“嗯......”
“咱们就剩下一百七十六颗脑袋了......”
“嗯......”“爹......”
汉子眉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