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声,“等今天下工了,我再回去。”
“婶子和小花,还在家里等着呢?
小子忍不住提醒满仓叔,“叔,你还记得不,当年说过,等小花长大了嫁给我的事儿?”
“不记得了!”
满仓叔摇摇头,艰难起身。
到了傍晚,日头将落时,堤坝靠河的一面传来惨叫声。
“啊!”
众人吵闹着,冲到地方,只看到河水荡开的涟漪缓缓褪去。
到最后清点人数,才发现是那无赖汉失足落水,早已死无全尸。
里长前来查探,虽然唏嘘,却也并无震惊。
修河筑堤,死人是常有的事情,这几天,接连失踪了不少青壮
无赖汉只吃不做,又喜欢欺压其他民夫,死了也没多大损失。
小子送别满仓叔时,没注意到对方苍白脸上,多出一丝血晕。
他兴奋不已,“吃我的馍馍,报应来了,龙王爷淹死他。”
满仓叔咳嗽越发厉害了,“少说两句。”
他离开堤坝后,背着破包袱艰难迈步,行走在长满荒草的乡间田地。
“爹爹。”
走到家门前,一个穿着花布衣裳的丫头,蹦蹦跳跳冲出来,抱住满仓叔的膝盖。
满仓叔勉强笑着,摸摸丫头脑袋。
“满仓,家里刚煮了粥,快来喝。”
满仓婶是个粗手大脚的黝黑妇人,看到丈夫归来,招呼他过来吃饭。
满仓放下包袱,从里面掏出一袋杂粮面。
“我刚吃过,不饿,你们吃,我去躺躺。”
满仓婶心疼丈夫,连忙去收拾床铺,嘴里不停抱怨。
“当兵的都是畜生,你原本身体好着呢!”
“不说了,咳咳,不说了。”
满仓倒在冰谅的木板上,薄薄一层床褥,没能带来任何温暖。
“还是人皮褥子舒服啊!”
脑海中迸出这个念头,他更饥饿了。
虽然刚才吃了个活人,但体内运转气力,早已消化一空。
腹内饥火燃烧,灼烧他五脏六腑,仿佛要将他烧成灰烬。
“饿,饿,饿!”
满仓挣扎蠕动,像一只绝望的蛆虫,一不留神,腰间大块皮肉蹭掉了。
那块皮肉散发淡淡的腐臭气味,肌理不是正常的粉红色,而是漆黑带着粘液。
这是身体发出的警告,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