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跟在她身边的含箫知道若是再无人认罪,她们就真的要被送到庄子上。含箫也顾不得身后的小丫鬟了,膝行几步给吴汐磕头,“回太太,哥儿得病的前一夜并非奴婢守夜,奴婢那日睡得早,实在是不知为何哥儿就得了风寒。”
弄玉、含箫都是吴汐在京城人牙子手里买的,平日做事忠心又本分。弄玉能干,吴汐让她管着库房和账册,含箫虽除了细致没有出挑的地方,吴汐还是将她安排去照看旻哥儿,也算是给足了体面和信任,却不想对方第一句话就是推卸责任,吴汐心里摇了摇头,暗恨自己当日看走了眼。
含箫过后,四喜也膝行上前磕头,“回太太,哥儿得病的前一夜虽非奴婢和平儿、安儿守夜,可奴婢们也是伺候哥儿的,哥儿不好便是奴婢们的罪过,是奴婢们夜间睡得太死,没有多多看顾才出了岔子,求太太责罚。”
听了前头两人的话,白鹭心里颤了颤,使劲回想了一下,当日自己领着喜儿、乐儿值夜的模样,仿佛、恍若是有一扇窗户未曾关紧,一时整张脸都白了。
余下的不用审,吴汐自己就能将罪魁祸首揪出来。
“哥儿得病,乳母夜间失察,今日起便撵出府去。含箫作为管事丫鬟遇事却只想着推诿,降为二等以观后效,白鹭降为三等。我身边的画眉升一等,拔给旻哥儿。喜儿、乐儿降为粗使。”
“是。”
江宅里气氛低沉,住在花柳巷窝棚的陆氏却是欢欢喜喜的预备迁居了。当日离开江宅以后她在街上闲逛,靠着自己往日女工的手艺,在一处绣坊寻了个绣**活儿,因着花柳巷实在是不能住人,又在绣坊近处赁了一间屋子。
陆氏不知道的是那绣坊就在江峰博贤书斋的对面,她去绣坊上工的当日正好撞上早晨开店门的江峰和张大。
“夫人!”江峰这一声喊得不敢置信。
陆氏现下最不愿意见到的就是他,若非自身难保,她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于是,陆氏只作未曾听见这声音,飞快的转身往绣坊里头跑。
江峰怎么能让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跑掉,三两步上前就扣住了陆氏的手腕,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挣扎不休的陆氏。
“放开我!大爷许是认错人了,小妇人还忙着去上工呢。”
“夫人!为夫知道当日抛妻弃子妄为人夫也枉为人父,可那也是父亲拽着为夫逃命,不得已而为之。自从咱们夫妻分别,为夫日日夜夜都在后悔!夫人……”
看什么面前仿佛痛改前非、真心忏悔的江峰,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