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拉布是不是……?”
诸神有眼,别问了成吗?尤利尔叹息一声:“没错。你知道些什么?”
“我放她走了。”
“不难猜。他说你眼看着德拉·辛塞纳离开。还能是怎样?”学徒放缓语气,“这不要紧,妮慕,我知道你就是这样的人……”
“巴拉布这么说?”她似乎吃了一惊,“他对佩欣丝说,我只是瞧见她起身。”
当然,他又不傻,知道和什么人说什么话。“不论如何,我们没有决定性的证据认定她有罪,因此没人会追究你的责任。别担心这些了。”尤利尔摆摆手,在走廊中寻找方向。一条条台阶上下交叉,被雕花扶手和观赏藤蔓覆盖。贵族的城堡对他向来是迷宫。
“她不是自己离开。那恶魔,费里安尼。”霜巨人捂住眼睛,从指缝里瞄他。“是他带走了德拉。”
谁?尤利尔差点栽下去。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费里安尼?”
“我没办法!当时我找不到你。”
那你也不可能找到费里安尼!学徒记得当时景况,“长者”最终替他面对夏妮亚·拉文纳斯。你不是我的仇人……你是什么人与死人无关……
低语在耳边回荡不休。他以为那便是长者的遗言。恶魔在法则巫师手下能有什么结局?“费里安尼留下来帮我。”尤利尔告诉她,“没有他我逃不掉。”
霜巨人瞪着眼睛:“啥?”不知她诧异的是结果还是动机。
我以为他死了,夏妮亚杀了他。但他其实早死了,回到黑城的只是亡灵,然而法则巫师会焚烧恶魔的尸体,让亡灵也尘归尘、土归土,我在大街上见过他的同胞们的灰烬。这些话全卡在尤利尔的喉咙里。
一种奇怪的感受涌上心头。他忽然觉得似曾相识:听闻本该死去的人重新出现,见到尸体无缘无故发生异变……在伊士曼的王都,在银顶城,甚至更久远的浮云之城的教堂里……
只有死亡能给予答案。
“或许有人假扮了他,或许他运气太好。”学徒对她说,“恶魔不能以常理度之。既然德拉在他手上,我会去亲眼看个清楚。没错,现在就去。”
他把参与宴会的外套脱下来,挂在雕像伸出的手臂上,露出羊毛夹克和厚衬衫。手套藏在靴子里,小刀和一些零碎贴身携带,只能瞧见点儿轮廓。接着他戴上防风帽,披上围巾,以便悄无声息地融入黑城商人的行列。
妮慕盯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要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