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奔赴战场。若希塔里安是他们,说不定会直接逃走,毕竟逃走比拼命容易得多。可惜唯一能带她离开莫尼安托罗斯的黑骑士还在大教堂。希塔里安不敢相信其他冒险者都愿意听她认得尤利尔的解释,只好哪儿也不去。
她开始帮着两名修女照料伤员,将他们搀扶下担架,摆在空地上。短短五分钟,台阶前就挤了六个人。
离她最近的人伤最重。此人是个骑士侍从,不幸失去了双脚,小腿骨也被截断了一寸。盖亚神术能遏止伤势恶化,却不能安抚他的惊恐。每当有人从面前经过,他都声嘶力竭地追问:“我的脚怎样了?我还能成为骑士吗?”直到对方奋力挣脱。希塔里安频繁地给他魔法安慰,但在心里给出的却是否定的答案。
他旁边的是个轻伤员,满脸痘疤,下巴平短。与侍从的重伤相比,他只丢了三根手指,算得上幸运。但希塔里安发现神态僵硬,目光涣散,不时用牙齿撕咬绷带。“我的手指还在。”他朝对面平躺着的十字骑士说,“如果它们被砍掉了,我怎么还能感受到它们呢?只不过是小伤口……还是光荣的战伤。”
“那我祝你更光荣。”十字骑士回答。
与其他人不同,这名神职骑士大多数时候都非常安静,从不参与讨论。他的后脑勺到下巴全缠着纱布,左臂内侧有一道裂伤,血浸透了盔甲。蕾格拉正在帮他清洗。十字骑士半闭着眼睛,哪边有人开口,他就睁眼瞪向哪边。希塔里安害怕他的目光,于是悄悄把他也囊括进魔法的范围里。
另外三个是死人。
最外边的那个原本还活着,他满脸缠着绷带,分不清五官,一簇灰灰的羽毛在缝隙中竖立。箭翎。希塔里安还以为射中头颅是致命伤,直到他在落地时发出哭号。但修女们救不了他,于是伤员的火种在几分钟前消失。
另两个死得更早,他们的位置被腾出来,让给新来的活人。一个名为“萝萝”的修女叫希塔里安去帮忙。
“把布撕下来。”她指示,“去水边洗干净。现在巫师也得打下手,别干看着!”
“这是用过的。”师从于拜恩的宁阿伊尔院长,希塔里安当然懂得战地急救的相关知识。“需要消毒才能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