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不算久,可仍旧看得他们汗毛直竖,好在下一瞬一声“杀”便自头顶响了起来。
两人对视一眼,都松了口气,看来这一关是过去了,虽然他们没有勤王救驾,可也不是什么都没做,所谓法不责众,那么多人,皇上也不可能……
银光忽然闪过,左校尉出手迅猛,两颗头颅瞬间滚落,脸上还带着逃过一劫的窃喜。
“皇上。”
左校尉收刀入鞘,躬身和殷稷复命,刚才殷稷说杀的时候看了他一眼,他就明白了他什么意思,这种不知忠君爱国为何物的废物,的确没有必要再活着。
“禁军全都交由你,尽快平乱。”
左校尉连忙俯身领旨谢恩,殷稷却连头都没回一下,他要快些去找人,可一抬眼却看见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正站在二宫门前,对方的五官很熟悉,还是七年前最后相见时的模样,可给人的感觉却完全变了。
以往的谢济是个跳脱性子,整个谢家家学里,唯有他最坐不住,翻墙打鸟是常有的事,也最爱倒腾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比如烟花,比如泥人。
可现在,年少时的意气风发已经在他身上再找不到丝毫痕迹,有的只是两年牢狱之灾和五年流放之苦留下的沧桑和磨砺。
“谢济……”
他好一会儿才开口,谢济眼睑一颤,静静看他一眼屈膝半跪了下去:“罪臣谢济,参见皇上。”
他行了君臣之礼,可殷稷看见了他眼底那燃烧着的怒火,那是对他的愤怒和责备,他却并未恼怒,反而松了一口气,谢济这样应当是见过谢蕴了,这至少说明谢蕴是安全的。
他轻轻吐了口气:“平身。”
这仿佛是一个许可,谢济骤然起身大步走了过来,刚才洞穿了齐王的手臂抬起来,狠狠一拳砸在了殷稷心口,这一拳力道足够大,殷稷却半步都没有退。
谢济却仍旧不解气,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身上的愤怒再不遮掩:“你对阿蕴做了什么?”
他控制不住的战栗,当他攻上城楼看见奄奄一息的谢蕴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那素来娇生惯养的妹妹,那个从来都被捧在掌心里的妹妹,那个他一直以为过得还好的妹妹,再见竟然变成了这副样子。
哪怕他把她抱在怀里,都感觉到不到什么重量,仿佛风大一些她就会这么消失。
“当初我本来是想带他们逃的,是你非要召她入宫,我以为你会对她好,结果呢?若你对她再无情谊就放她走啊,把她折磨成这幅样子算什么?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