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渊立在聂真的牢笼前,浑身上下像是粹了冰,散发出阵阵冷意。
先前审了几艘货船上的官吏,居然昨晚都下了船!
虽然内容各异,有熟人请下船醉酒的,有随卜卦的道士下船做法避祸的,有忽然拉肚子下船瞧医生的,也有偷偷跑去青楼逍遥的,总之,五花八门,看似没有任何关联和逻辑,却都有一个惊人的共同之处,那就是,昨夜亥时到寅时这两个多时辰里,都不在船上!
那这些刑犯呢?
看管刑犯的亲卫兵是个叫曹晖的小头目,战战兢兢地侯在一边,明显的有些神色不宁。
王运达带人进入牢笼,架起聂真拖了出来,与卫子渊交换了个眼神,便伸手掀起了聂真的衣摆,却见他腰间除了纵横交错的鞭痕,再无他物。
卫子渊瞳孔微缩,嗓音冷凝:“云港秘审时,我命人在你腰间烙下的‘刑’字,为何不见了?”
“啊?”身后的曹晖两腿一软,还没来得及跪倒磕头,就被王运达手下的军士给直接按住了。
那边“聂真”猛地睁开紧闭的双目,只闪过一丝惊诧,便再度恢复了冷静。下一瞬,就见他身体不受控地抽搐起来,唇角溢出了一缕黑血。
王运达惊呼上前,抠掐那人的嘴,却已来不及了。
紧接着,船舱里其他牢笼里的刑犯像是约好了一般,都纷纷抽搐起来,片刻后,全部倒地毙命。
“大人!”丁沐凡上前一把揭下了“聂真”脸上的人皮面具,震惊不已。
卫子渊似是早已料到,立马转身吩咐:“快!开箱查验!”
几个箱子打开,军士取下上层的金子,扒开夹层,下面赫然摆放着整齐的砖块,早已不是他们之前塞进去的山石!
“大人!”丁沐凡惊讶道:“我没看到船上有往外搬运箱子的痕迹啊!他们、他们是如何做到的?”
卫子渊眯起双目,脑中思绪翻飞。没有搬运,没有嘈杂,却能如此不声不响地连人带货都给偷梁换柱了!还有两个多时辰的空白时间……
“不好!”他猛地一个激灵,一边急急地向外奔去,一边大声吩咐:“快!全队返航!回昨夜停靠的松城码头!”
“大人!”丁沐凡追上他:“你是要回松城找灵儿他们吗?为何要全队返航?陆上派人快马加鞭地赶回去岂不是更快?”
卫子渊的心早已沉重如铁,涩然回道:“我就怕他们……不在岸上……”
“什么?”丁沐凡此刻也反应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