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
南冠秘境的环境天然带着许些压抑感,眼下,站在血色昏沉的天空之下,已经接受过十多天可以说得上痛苦的训练,新兵们神情庄肃,军姿挺立,倒有那么几分军人的样子了。
但训练时间终归还不久,军纪显然还没有刻进他们的骨子里,当他们站了一个时辰之后,这种看起来毫无意义的站立让很多人开始躁动了起来。
有后排的人仗着自己离陈教头离得远,小声道,“怎么了,为什么上头就让我们这样站着?”
今天这个时候本来是陈阿虎教头带着他们围绕南冠秘境跑十圈的,但奇怪的是陈教头把他们召集什么都没做,反而只是和他们一块搁着站着。
“站着好累,我宁愿围绕南冠城跑十圈。”
人都有从众心理,当有一个人发声抱怨之时,其他人的内心多多少少会受到感染,而心理活动往往会体现到外表行为上,刚才还站着笔直的新兵们为了减轻身体负担,开始偷偷地跺脚扭脖子起来。
又过了一刻钟,众人还在纳闷为何陈教头还不给他们发布命令,但见对方昂首提胸,健壮的肌肉将衣服蹦得紧紧的,笔直站立,也不为他们松懈的态度生气,一些存着侥幸心理的小兵开始盘坐在地上。
最后,还站着的新兵只有寥寥几人。
又是一刻钟过去,突然,一阵青风吹过,众人只觉得南冠城的红雾都随着地面上的沙尘被吹散了,一阵水寒的清凉感迎面而来,原本有些燥热的身体蓦然一冷,当沙雾散去,新兵们颇有些费力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条类龙蛇、一只类狼犬和一位穿着黑色骑装的女人。
姜苒的容貌生得太过盛丽,眉间中若有如无的冷漠让她看起来没有寻常女子有的娇媚。
今日的一身黑色骑装,紧细的腰间挂着一把精致的长剑,墨发高高束起,浓重的颜色再次平衡了过于夺目白皙的容色,她撩起眼皮去看这群新兵,南冠城的腥色映入漆黑的眼底,神情冷峻中杀气凛然。
宿岭县的百姓虽然知道自家领主很有本事,但若提起姜苒,第一个念头还是那过于漂亮的脸蛋,然而新兵这次突然面见县主亲颜,内心完全没有旖旎之感,只有被直面而来的杀气而弄的差点站不住的腿脚和无声息涌上心头的恐惧。
那是对强者恐惧,对强者的臣服。
“毫无军纪可言。”
姜苒没有看这群新兵,视线瞥过陈阿虎,语气低沉显得很无情,“教导无方,教头之过。陈阿虎,罚你跑南冠秘境一百圈,今天没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