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芸娘身子缓缓浮起,看向面前的铁佛:“我不知道你是谁的门下,但你们以生灵精血炼制血袈裟,以阴魂神魄炼制黑铁法躯,杀生害命,天理难容!”
铁佛呵呵大笑:“天理难容?什么是天理?若真的是天理难容,为何我等在这里盘踞几十年,却没有遭到天理报应?”
他见自己随身黑镜难以奈何胡芸娘,心中也生出几分怯意来:“小娘子,我与你无冤无仇,这具铁佛也不过是我炼制的法躯,你即便是杀了铁佛寺上下僧众,也伤不到我本体分毫,反倒是结下了生死大仇,修行之人,手最忌因果缠身,你难道真要与我结下这不死不休的道仇么?”
胡芸娘闻言,心中生出几分犹豫来:“这铁佛看来是个有来历的,我若杀了他的法躯,怕是要为老爷带来一个厉害的仇家。我生死存亡无所谓,若是连累老爷跟人结下大仇,这可就有点不太妥当……”
她是李牧的贴身丫鬟,自然一切都为李牧着想。
眼见面前这铁佛似乎来头不小,而自己又一下子杀不了他的本体,万一招惹了一个看不见的强敌,怕是对自家老爷不利,因此心中就有点犹豫。
“芸娘怎么如此不爽利?”
正在胡芸娘念头有点摇摆之时,顾倾城的身影忽然出现她身边,手中赤剑挥动,一道剑光飞出,将铁佛斩为两片,随后一朵太阳真火悠悠落下,将这铁佛瞬间融化为铁汁。
一道黑色扭曲的虚影从铁佛中冲出,发出凄厉的嚎叫,向北方呼啸而去。
顾倾城面容冷酷,收了赤剑,拍了拍腰间剑囊,一枚寒气森森的飞剑从囊中飞出,破开虚空,追上那逃走的虚影,将其搅成虚无。
随后这飞剑在空中盘旋,感应片刻,循着虚影中的气息,飞向远方。
又片刻之后,这飞剑飞转而回,悬在了顾倾城身边,如同鱼儿一般,绕着顾倾城转了几个圈,发出欢快的声响,一头扎入顾倾城腰间剑囊。
“好了,这些僧人交给你了!”
顾倾城收起飞剑,对胡芸娘道:“芸娘,你怕什么?就算这铁佛大有来头,难道还能比我和李大哥的来头大?莫说是这区区铁偶,便是天王老子在面前,那该斩也得斩,该杀也得杀!不然的话,那还能叫剑修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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