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来了,又走了。
他们来的时候,给我带来满屋子阳光,温馨幸福。
他们走后,瞬间阴霾密布,从门口看出去,阴云层层叠叠,好像青鱼身上覆盖的鱼鳞。
整个空间压抑无比,气压提升了数倍,肺都快给我挤炸的感觉。
缺氧导致我脑袋昏昏的,但脑海中却有一个清晰的画面。
爸妈离开之前,齐刷刷指着某个方向,到底是啥意思?
我决定去看看。
淅淅沥沥的小雨落下,很快村道就布满泥泞,到处是水坑。远处的大山灰蒙蒙的,好像一尊巨兽伺机捕猎。
我始终朝那个方向走,不管是农田、溪流还是深沟。
下沟的时候不小心跌倒,膝盖裤子磨破出了很多血,伤口里钻了很多沙土,雨水浇上去钻心的疼,咱也顾不上那些。
一直走,我也不知道目的地究竟在哪,走着走着,前面出现河道,河边一棵树孤零零地随着风雨飘摇。
我愣了一下,就是那棵树,当年出事的地方。ωωw.Bǐqυgétν.net
爸妈说的,难道是这棵树,而不是前村山脚下的那棵怪异大树?
我冲过去,还没靠近,突然风雨中飘来一股恶臭。
就像有几只死耗子在我周围游荡,烂肉的臭味。
我附身呕吐,吐完看向那棵树,臭味就是从树下散发出来。
此刻再看,树好像是被黑烟笼罩着,那绝对是邪恶的黑烟。
黑烟从树下的泥土里钻出来,宛若张扬的海带。
我看看四周,找到一块石片,深吸口气,屏住气息虎虎冲过去。
来到树下二话不说,开挖。
那些泥土和周围的不同,颜色很深。
但咱家乡这地方,可不是肥沃的黑土地,土壤比较贫瘠,大部分都是山地,何曾见过这样的颜色?
泥土色深而且松软,好像刚被谁动过,我挖了两下就见端倪。
一个暗红的布包映入眼帘。
它已经被某种液体浸透,一块块污渍好像癞子头上的斑秃。
恶臭从布包里散发出来。
我憋不住了,又吐一遭,吐完挖出这个布包。
其实手碰到它的时候,我就已经隐隐有数。
布包里,有一个软软的东西。
我忐忑不安地打开来,里面赫然是一只死猫,已经烂了一多半,蛆虫蠕动,密密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