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书房门被管家轻轻推开。
书房昏暗,一人坐在桌前漫不经心的盯着合同上的字眼,黑暗中他指尖夹着的猩红烟头更加显眼。
他指节弯起,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面,沉闷的声音造成强劲的压迫感。
面前的监视器上温月宁已经醒了,裴欲行压下心中的燥意沉声问道:“她找我?”
管家张了张嘴答非所问,“您是担心小夫人吗?
医生在小夫人睡着后检查了一遍,除了明显的几道划痕,并没有其他的伤口。”
眼见平日中温和的裴欲行薄唇紧抿,气压低到可怕,管家悄悄的擦了擦冷汗。
小夫人醒来后就一个人缩在床脚,一句话都没说过,眉眼间抗拒又惊恐。
而造成这一切混乱的人是裴先生,她又怎么会去期待刽子手恶魔的降临。
但这话,管家不敢说出口。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小夫人就是裴先生的软肋和逆鳞,谁碰谁死的那种。
裴欲行眉头微皱,周身的气压都冷了几分,“回答我的问题,她是不是找我了?”
“这...这...”
裴欲行眸中闪过几分冷戾和阴郁。
外边天色昏沉,惊雷劈过的轰鸣声,把他又拉扯回那个让人厌恶又无法逃脱的梦境。
瘦弱苍白的女人和他面容有几分相似,穿着宽荡荡的裙子有几分鬼魅。
她身上沾着血迹,面色狰狞扭曲,捏着他肩膀的手用力到能看见血痕。
他只记得那个女人一遍遍悲鸣,“人所谓的爱都那么卑劣又短暂...你爸爸分明说爱我的,但现在又去找了别人...”
“阿行,阿行,你一定要记住,爱上一个人要钓着她,不能太主动,不能她对你笑一下,你就把心都捧过去。”
“那样下**又渴求,只会让她把你当做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意,要装的清高才能让她对你一直有新鲜感!”
“否则...否则...”
像是有人拿着小锤子一下下的凿着他的太阳穴,裴欲行皱眉忍下彻骨的疼痛,他还记得作为母亲身份的女人,对他唯一的忠告——
以她失败的悲惨经历和生命为代价。
那句话午夜梦回一直围绕在他的耳际——“否则...否则...新鲜感过去,她就会把你扔在一边,头也不回的离开。”
裴欲行倏地闭上眼,喉结滚动,深吸一口气后把手中的烟头按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