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着小松出去的少年押着人回来了。
被押回的少年面色如常,丝毫不见惊慌,敛师叔问一句,他便答一句,很快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个干净。
他出身寒微,十三岁时双亲为术师所害,费尽心思考入颍下学宫就是想报仇。
奈何天资不高,报仇遥遥无期,这才动了歪心思,整整耗费半年,成功偷到了秋水诀,哪知道刚到手就被察觉,于是找了林疏桐做替罪羊。
谢照乘只听了个大概,向敛师叔一颔首:“善后便交予师叔,林疏桐…我带走了。”
敛师叔神色微妙,又不好说什么,只能摆摆手,由着谢照乘去。
依照颍下学宫的规矩,学子应当是住在弟子居的,但谢照乘不在此列。
一年前他入学宫时,枕流院特意在最南处新建了座闻雀轩,给他单住。
林疏桐呆呆瞧着半庭盛放的红梅,艳艳燃着满目星火,不确定道:“现在…是冬天?”
“当然不是。”谢照乘伸手折下一枝红梅:“是我喜欢罢了。”
林疏桐无语凝噎,跟着他行过好几条游廊,才转进书房。
红梅被随手**案角的玉瓶,少年拉开抽屉,找着什么:“把衣服脱了。”
“啊?”林疏桐人傻了。
不是,这不太好吧?
这可是**文!
“让你脱你就脱!啊什么啊!”谢照乘从不是什么温柔的人,没好气道。
林疏桐只得听话,脱完上衣后忐忑道:“还要脱?”
谢照乘额上青筋跳了跳,扯着嘴角道:“我可没有看人**的癖好,你要是想给人看,就出去脱。”
林疏桐识相闭嘴。
“公子,公子,水来了!”两只兔子吭哧吭哧扛着盆热水进屋,盆边还搭有毛巾。
“把血擦干净,以后身上带血,就给我滚远点。”谢照乘摸出两只玉瓶放在案上。
林疏桐干巴巴应声,刚想去拿毛巾,右肩的剑伤就被牵动,疼得他龇牙咧嘴。
谢照乘余光瞥见,道:“你们来吧!”
林疏桐正疑惑着,有只兔子踢了他一下:“蹲下来,笨蛋!”
他低头看见两只兔子在艰难的合作拧毛巾,才明白过来,乖乖蹲身,让兔子踩着膝盖帮自己擦去血迹。
“公子怎么早就回来啦?”兔子小心翼翼按着毛巾,饶是这样,林疏桐也五官扭曲在一起。
“出了点事。”谢照乘皱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