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此一遭,朱媺娖自以为上了贼船了。
且这一上就没下去过。
宝船顺势开往南京,在城外一处戒备森严的码头停靠,随后一群群力工将一罐罐大瓷坛子小心翼翼用麻布包裹着搬运过来,用绞车拉上船。
“那运的是什么。”
虽然满满的不忿,但一回到大明的地界,朱媺娖不免就端起了公主的架势。
即便将来可能被送到某个偏僻的地方安稳的度过余生。x33
但大明尚在,她就是世间地位最为尊崇之一的大明长公主,对裴伍和王承恩这类家奴鹰犬般的角色,用不着客气。
也客气不起来了。
听出朱媺娖言语中的怨念,裴伍暗地里不免苦笑,拱手道:“禀公主,乃是产自南京顺武糖厂的白糖。”
“这么多?”
朱媺娖言语间多有讶异。
这一坛子在宫里都是奢侈物了,以前崇祯主张勤俭,宫内用度也不甚宽裕,吃点糖没啥问题,但白糖对她来说也算是稀罕吃食了。
眼下这坛子的数量都让人看的眼花了!
“顺武糖厂产出的白糖远销四方,据说有不外传的秘法,还不怕打探,寻常白糖得半年放出,顺武糖厂每日不息,而外头制糖的行家说顺武糖厂估计两三日就能出一次糖,可谓”
“行了!”
不听还好,听了更憋屈了。
朱媺娖如今可是怨极了朱聿键,听到这白糖在给他哗啦啦的印钞票,心头自是老大的不爽,转身就回船舱里去了。
裴伍则是紧跟了上去。
进去了,裴刘氏和王承恩给安排的侍女也跟了上来。
在外头就裴伍跟着,在里头就是侍女时刻伺候着,反正不能让公主有一丝一毫的闪失。
这般周到的护持以往朱媺娖身边也不是没有,但现在换了视角,就成了软禁。
当然,孩子十七了,也不傻。
之前气急了把弟弟给忘了,后头想起来也不免生疑担忧。
追问起来,王承恩就一脸歉意的表示朱慈炯过的很好,被封了王爷,如今在封地里窝着,等心灵创伤一好就能祸害当地百姓和民生了。
而落在朱媺娖眼里就成了处境艰难,估计被软禁了起来。
心中更是凄苦。
新皇一脉,就必须得对前一脉如此防备扼制吗?
再一想到自身,苦笑不由浮上面容。
“这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