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荣绪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望向其余二人道:“我已经看过了秀山的文章,可谓标新立异,气势雄浑,光从立意来看,至少能拿到一个第一从这一点来看,我不如他。”
当康以泰听到杨荣绪的赞叹后,顿时笑道:“能让你杨黼香自愧不如的雄文,我自然要一读为快——秀山,不如拿出来让我们也瞧瞧?”
一旁的高从哲也在旁摩拳擦掌,表示要见识见识。
赵源没有准备原稿,但是对自己写下的内容自然不会忘记,他当即开始复述。
“故知不变一言,决非天运。而悠久成物之理,转在变动不居之中。是当前之所见,经廿年卅年而革焉可也,更二万年三万年而革亦可也。”
“特据前事推将来,为变方长,未知所极而已。虽然,天运变矣,而有不变者行乎其中。不变惟何?是名天演。”
“以天演为体,而其用有二:曰物竞,曰天择。此万物莫不然,而于有生之类为尤著。物竞者,物争自存也。以一物以与物物争,或存或亡,而其效则归于大择。天择者,物争焉而独存。”
没错,赵源这一次呈交上去的文章思想,便是来自于后世严复翻译赫胥黎的《天演论》,而这一篇文章也是构建他未来新学的启蒙之作。
在原本的历史上,《天演论》的出现,第一次将西方自然科学和哲学理论较为系统的引入了华夏,对后来的戊戌变法运动也起到了极为关键的推动作用,人们开始了解并接受‘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观点,也开始认同‘世道必进,后胜于今’这一理论,几乎在华夏哲学上开了一扇天窗。x33
由《天演论》为根基,从而构建出赵源所设想的新学大厦,他走出了极为关键的一步。当然,这一篇文章也只是开始,后续他还要不断进行完善。
康以泰沉思了许久,他最终叹道:“难怪连黼香兄都为之惊叹,文章立意之深,越想越觉得玄妙——只是,这一篇大作似乎还没有做完整,却让人有些向往后续的篇章了。”
赵源点了点头,道:“没错,我打算以此为基础,研究出一门新学来。”
“新学秀山,你莫非要开宗立派?是了,但凡你这理论完善下来,的确有自立一门学术的能力了。”
杨荣绪的语气里也不知是羡慕还是嫉妒,或许二者兼而有之,他在朴学上的造诣的确是赵源拍马而不及的,原本还以为赵源这个小弟会紧随其后,却没想到对方独辟蹊径,竟然不再继续研究朴学了。
他顿了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