沥青一般缓缓融化,向下掉落,散发出腥臭难闻的气息,露出森然的白骨。
“这是什么?!”他惊悚吼叫。
床板腐蚀出巨大的空洞,唐柔拍拍身上的衣服,找到丢在床边的帽子重新给小月戴上,温声细语的教育他,
“你不能这样,你看,都没法下脚。”
男人融化成了一团让人不忍直视的物质,淅淅沥沥的向外流动。
唐柔捂着鼻子,严肃地说,“而且很难闻。”
腰间环过一双手臂,水母想把她从地上提起来。
可尝试了一下,他露出苦恼的神色。
他太没用了,没有力气,连饲主都抱不动。
唐柔嘴角抽搐。
真是一朵柔弱无力的菟丝花。
踩在床的边缘,像越障一样,蓄力躬身朝外蹦出去,又转回头垮着脸接一脸无助的白净少年。
短短一瞬间,屋里就多了两个死人。M.
唐柔谨慎的走出去,周围很暗,唯一的烛光已经被熄灭,窗外隐约有燃烧瓶的火光照进来。
她没有停顿,径直走到对面,掀起帘子。
角落里蜷缩着两个人。
女人手中握着一柄尖刀,瑟缩着,小孩正捂着嘴无声的哭泣,看到唐柔活着走进来,他们两个都显得很惊讶。
视线向下,女人肩膀**,瘦骨嶙峋,身上盖着一层毛毯。
脚板不远处,扔着被撕碎的裙子。
唐柔拉着小月进来,迅速放下帘子,摸索到桌子上的蜡烛点燃屋子,小小的房间立即被昏暗的火光照亮。
"刚刚有人侵犯你。"她用了陈述句。
女人显然没有料想到她还能活着,张了张嘴,似乎有话想问。
唐柔直接回答,“有人来过,但是他们已经死了。”
这个回答显然让人感到意外。
毕竟从外形来看,她和少年的组合看起来像极了危险环境中第一个领盒饭的搭配,柔弱清瘦的女人和苍白纤细的少年。
唐柔走近,在女人面前蹲下,小孩握紧了刀,神色警惕,看上去像随时要扑过来和她拼命。
她皱眉轻声解释,“我不打算伤害你们,更何况……”
看向不断向外渗出血液的毛毯,她意有所指,“也不需要我动手了。”
女人对她还活着这件事表现出了十足震惊,她喘息了良久,忽然问,“他们是怎么死的,被你杀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