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年来从事的工作究竟意味着什么。
为什么人总想驯化除自己之外的物种。
动物园里的狮子,海洋馆里的海豚,从火圈里跳跃的老虎,用双腿直立取悦人类的大象。
违背天性,剥夺自由,充满残忍的惩罚。
「为了让人类进步,让文明延续」,这是巴别塔一贯打鸡血的说辞。
唐柔想到了萧宁,想到了那些被驳回的文件。
她不是一个人,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怀疑这些基地存在的意义了。
少年红着眼,定定地看着她,像只离开了水,只能张着嘴巴徒劳呼吸的鱼。他抬起手猛然抱住她,漂亮的脸埋在唐柔的肩膀上,怯弱委屈地说,
“那我可以不可以和柔一起睡。”
“……”唐柔语重心长地说,“不可以,皮肤会干的,你要回到水箱里。”
眼看少年又要红着眼流泪。
唐柔叹气,拉开他,盯着他上下检查。
海兔子忽然紧绷,脊柱僵硬。
纤细的手指攥紧,透着失血的白。
她看出什么了吗?
唐柔叹息,怎么觉得孩子瘦了呢?
她摸摸海兔子柔软的发丝,“没好好进食?”
柔的眼里,是心疼。
少年立即红了眼。
他张张嘴,发不出什么声音,只能像寻求安抚的小动物一样,轻轻蹭了蹭头顶的那只手掌。
唐柔很心烦,她精心养大的海兔子,怎么刚去别人那儿不到一个月,就憔悴这么多?
然后站起身,拖着沙发垫和毛毯挪到水舱旁。
“别怕,我就在你身旁,你睁开眼就可以看到我。”M.
可后半夜,他还是爬出来了。
水母的丝带轻轻拍打在玻璃上,发不出任何声响,也无法唤醒睡梦中的唐柔。
少年晾干了身上的水渍,贴着地板躺下,轻轻搂着饲主,像株柔软的水藻,生怕把她吵醒。
他的心如擂鼓。
见她没有醒来,埋进脖颈间深深吸了口气。
原本清澈的眼中满是黏腻浓郁的爱慕与痴迷。
唐柔睡得很沉,呼吸间带着小而轻微的鼻音。
他眼下一片殷红,凑耳去听。
呼吸吹拂在耳廓上,温热的,痒痒的,像有羽毛划过。他凑得越来越近,身体抑制不住地发抖,像是听到了梦幻的乐曲,眯着眼睛沉浸在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