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铮同刘老管事之间是真的没必要这样互相推责的——因为观看……也是被迫‘接受’他们这一太极手的军中人俱是厌烦了这等犹如车轱辘一般的旧事重提:
要嘛,两人现在就突破那最后一层桎梏,将一切都撕得清楚明白。要嘛,就两人都闭上嘴且放自己离开——与其被困在这里听这两人看似你来我往却又谁都不将话儿落在实际处的掰扯,军中人真还不如自个儿回去后好生的将这件事情深入调查一回。
当然了,更重要也更迫切的的是:也只有离了此处……不,便暂不离此处也行,但程铮能不能先让他们起身?!
就算这一侮辱性的罚跪——哦,还连带上一次的、已成为了军中人必要将程铮摁下去且彻底摁死的不二缘由的那一跪,他们也是没真想过要为了加深仇恨而继续跪下去的!哪怕不至就因此而将这一双腿给跪废了,但难受,也是真的越来越难受了。
偏偏这一次,程铮却是仿若遗忘了这事一般的全不置一词:
更不仅是面对军中人‘渴望’的不置一词,更是面对还在叭叭个不停的刘老管事不置一词。
没错,也别说是否还能注意到犹如背景板一般的军中众人了,这一刻的程铮,竟是连刘老管事的辩解并于辩解之中试图将矛头调转到自己身上……都全不再做回应了。
偏,和程铮的沉默以对不同,刘老管事——
‘唠叨’异常!
即便至今都未曾得到程铮哪怕一句回应,他也依旧不敢住嘴:
先是恐惧于自己可能会被程铮独自抛弃在这东南面对群狼环伺的地界儿上,后又恐惧于无需管程铮是否会离开这里返回京城,自今日后,恐怕自己于军中人而言,都势必会从无人在意直接晋身为恨不得碾死!
且,若真有被程铮挑拨至此了,想来,也便是庄简亲王,都会恼了他吧?
故此,思绪不断,话语也……不敢断了。
偏在面对刘老管事的滔滔不竭之际,程铮却是有表现出了异常的沉默。
好在,比之计较刘老管事滔滔不绝的尴尬,众人也确有更在意程铮的沉默、程铮的改变……又到底是因为什么?
……
这一问,不但军中众人好奇,便是那之前还在滔滔不绝的刘老管事,在一片沉默——还是越来越显出气氛紧绷的沉默中也终有渐渐止了话头,并不得不开始思索起另一个问题:
难道今日、此处并不是程铮的收网,而不过是程铮的又一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