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谁能想到王夫这位母亲会对自己唯一的,还幼小到对外界伤害几全无对抗之力的儿子都已是全然持放弃的冷漠了呢?
也所以,故意放出狠话的陈坚只能惊讶的就见对面那人不止不惧,还傲然的看了自己一眼:“便大人认定了我一届女流之辈必无甚见识罢,也该知道我日前才有供认出贾甄薛三家是如何辜负皇恩的……还并未就借机为我儿谋求什么——”
“如此看来,我当是能比将军更能担当得起这忠君的名头罢?”
陈坚:“……”
便他也实是无需真和王夫人争论自己和与她之间到底谁才是更忠君爱国的那人吧,但王夫人既然敢这般不客气的就‘蹬鼻子上脸的’反淬他一口,那他也是不能就忍下这侮辱的——还不是真就忍不下这口气了,而是不敢忍:哪怕他今日寻王夫人的行径问话确是有避人耳目吧,但避让的终究也是‘外人’的耳目,他的手下及上司——尤其是顶头的那位‘上司’对他到底做了什么说了些什么又是如何面对王夫人此言的……
都是一清二楚的。
而这,也是他今儿宁可连一连稚子都不放过也不敢就对着王夫人挑明那日她有坦白过什么的真实原因——王夫人已是有说过一次不该说的话儿了,他也是同有听过一次不该听的话儿了,而能压下这一次的‘不该’也已能算是他手下的兵士们对他的忠心耿耿了……要一来再来?
呵呵,那他还是早日‘解甲归田’的好,免得自己死后连全尸都留不下。
——即便皇帝也并不会就因王夫人一人一言便就猜忌他的忠心,但对被皇帝一手提拔起来同时也十分了解皇帝为人的陈坚而言,凡会刺激到皇帝那颗敏感又脆弱的信任心的棱角,那怕只有针尖大小呢,他也定是要就将其拗断了磨平了的:
事关己身,马虎不得!
……
不想,还不等他拿出个能堵王夫人的嘴更能解皇帝疑心的话儿出来,那王夫人却是语调一转,又转出一句石破天惊之言来:“且将军又何必拿了我儿做话头?便他在我心头自是什么都比不得的宝贝罢,但在我自己都身如飘萍之际,又如何就有能力保全他了?”
陈坚:“……”
他不是很敢懂王夫人的意思。
若王夫人真是因贾家阖府覆灭的事儿担忧其幼子,却是更该就将那王家合着甄贾薛三家上个报才是啊?需知这四家之过固然是过,但王夫人要是能‘幡然醒悟’坦白从宽,省了皇帝许多麻烦……再贴心的就将皇帝所愁心者一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