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郡王。
这世间人,并非人人都会因不顺而一蹶不振的,也并非人人都会因自身困难就将希望放在他人身上的——前者是贾家,后者是甄家,而这两家虽说行事作风大不相同罢,可于南安郡王眼中却也都是一气的无能。
人终究还是要靠自己的,且他自己也只有如先祖一般牢牢把握住了兵权,才能亦如先祖一般使得皇帝都忌惮却又无能为力。
……咳,虽说四王的后代均有渐渐于军权中脱身吧,但也终究是无奈的被脱身而已,便人走了,那心也是不甘的,故而如南安郡王这般试图回身再战者有之,如北静王一另辟蹊径试图于盛世文人中搭建起自己的贤良名声者亦有之——
不过就是各凭本事过河而已。
而南安郡王因着自己的过河的方式和手段,与那王子腾看对了眼儿,也不是什么奇怪事儿。
只好在两人俱是有脑子的人,便是有勾结,也是不敢勾在明处的,又有王子腾于明处可是实打实的与家中人并不亲昵……倒很有些‘莫烦我莫惹我’的疏远,可不就叫皇帝因此而误会了去吗?
若非今日南安郡王实是有因旁的事儿面见皇帝然后无意间得知这贾王甄三家出事儿……他也真不会就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往贾家跑的!却可怜那个因拿了他的银子而给了他消息的小太监了,怕是回过头就会因这银子而没了性命吧?
不免就为其很是唏嘘了一回,却又终究觉得大抵还是自己更可怜些?ъìQυGΕtV.net
故他忍不住对贾母叹息的无奈,也实有三分是真。
……要说南安郡王的叹息,确不仅仅是叹息而已,但再是有千般的话儿想问,为了不叫自己如那见钱眼开的太监一样丢了命,那也真真是什么消息都需要贾母‘自发供述’而非他着意询问所得的。
故而这时候,这样一声回味悠长又意味不明的叹息,也真真是太好用了。
无奈那贾母便有听到,却是半分都不肯接话,只管拉着贾政的手哭得越发不能自已。
南安郡王:“……”
他也好想哭,真的。本来就是冒着危险来的,谁能知晓竟是连这险也简直都白冒了呢?
还要想办法自救。
就顿了一顿,无奈道:“太夫人,贾世叔年纪并不很大,便一时受惊过度,待得缓过这口气也就好了,您实是很不必如此。”
贾母也终于收了悲声,却犹抽泣道:“王爷有意宽慰,老身本该感激不尽,只我也着实是个母亲,这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