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
她一时间只觉得和贾赦说不清!且这个儿子眼见是不打算和她安安稳稳的过下去了:不然哪里有将亲生母亲一时的过失放在嘴边反复咀嚼的道理?
想到这里,贾母原本就所剩无几的母子亲情不由消耗的更快了些:“我不和你说这些,你这张嘴竟是说不出人话儿来!我只问你,你吞进去的东西可要吐出来?若是你愿意退一步,我们之间还能诉述情谊,若是你”
“吐又如何?”贾赦只将一双精亮的眸子放在贾母身上:“不吐又如何?母亲要彻底的和我撕破脸皮吗?母亲可知撕破脸皮之后贾家会如何?”
就说得贾母一时间就有些无措了:她并不是在意贾赦这个儿子,而是在意贾赦嫡长子的身份。
便如贾赦所说,贾母担不起和贾赦撕破脸皮的后果,旁的不说,只说贾家在贾母的示意下由次子架空长子的事儿一传出去……贾家就算是完了。
可其实贾母不知道的是贾家不规矩的事儿多了去了,他家便是再怎么自认为小心谨慎,这十几二十年的时间还不够外面的人打听个一二出来吗?而贾家之所以还能保持住这个秘密,不过是因为对知道这个秘密的人而言贾家成不了气候了而已。
可现在的贾母明显是不知道的,纵使这样很有损她精明的形象,但是她还是心甘情愿的让自己的思绪沉浸在贾代善还在世时分的贾府最后的辉煌中……
贾赦倒是被现实逼迫得不得不看清一二了,可即使看清了他也不打算点醒贾母:这就是个偏心眼到心都要从胸膛中挣出来的女人,现在已经很不可理喻了,难道还等着她回过神来理喻的偏帮二房?
所以贾赦只是微微笑着,不着痕迹的将目光移向窗外,却见朝阳已经升起一段高度了,那橙黄的光泽开始泛起一丝灼热的白炙了。
可不等贾母注意到他的眼神,他又微笑着将目光移回来,只用那气死人不偿命的话儿和贾母斗着嘴,时不时的再撩拨一句王夫人,一时间竟是将这两个女人气得七窍生烟,所有的理智全被怒火烧灼了。
如此又等了一会儿,贾赦盘算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笑容满面的起身真是笑容满面,连一向不怎么关心他的贾母都不得不承认此时贾赦的笑带着十二分的真诚,竟是比刚才皮笑肉不笑的模样顺眼了几分:“母亲说的话儿子不愿苟同,可瞧着母亲也是不愿听取儿子意见的……罢了,再在这里呆下去也不过是使得母亲越发的记恨我,儿子还是先行告退吧,转日再来看望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