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这样的想法,脑子也呼啦啦的乱了,好似不但有火,还有一阵又一阵的飓风在来回扫荡着,直将他所有的思绪都绞做了一片混混沌沌的废墟。
他用力的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嘶哑的厉害,他便又狠命的用牙齿在舌尖上狠狠一咬,直到满嘴血腥,这才哑着嗓子道:“往年是往年,今日是今日?好好好!你终于将这话说出来了!”
程铮这语气着实不对三分嘶哑三分凄楚,还有四分则是不知是怨是恨的默然,于是徐氏便是一愣:“……我?妾……妾说什么了?”
只程铮却不在意她的反问,他此时脑海中全是自己堆砌出来的悲凉,好似他已经站在崖壁之上,身前身后俱是绝谷,风从下面吹来,将他整个身子都吹的冷得透彻了。
徐氏的话其实并无不对之处,只是现在的程铮却听不得开国以来便再无出宫的太子,因此竟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太子之位……究竟是不是到头了。
因着这般,便越发的在意当年怎样,现在又怎样
是,他知道现在不比以前了,他也知道徐氏说的是实话,可有时更是因为是实话才让人更加难以接受。
她为什么?她怎么能?此时的程铮甚至于想要冷笑:在他被这片整个天地抛弃的时候,竟然连她也不愿意站在他的身后了?
如此一想便更觉得悲凉,因此竟是真的冷冷的一声笑,那声音无端的萧索,好似他无端老了几岁:“是啊,今日……且看今日当日孤是风光无限的皇太子!今日却……却是被赶出紫禁城的!你是不是想说的便是这一句?竟是不劳你了,孤便帮你说了罢!”
徐氏不由的更傻了些:程铮这究竟是什么意思?程铮究竟为什么要这样说?
只是再不解也只能先辩白了:“殿下却是说哪里的话……妾不是”
可这个时候程铮却恍然回神,一双眼睛竟是精光四射,便好似那咄咄的日轮一般:“不是?是不是这个意思?还是不是这句话?”
徐氏顿时更加无措了些不是这个意思还是不是这句话?都不是啊!
只是……她虽不是这个意思……却多少还是有些关联之处的:此时三个皇子都是接连出宫,正是非常之时,风声鹤唳下竟是少些事端为好。
但虽是如此,她也知道这话不能明着说,不然便是明着扇程铮的脸了。因此便想着要缓缓的来,只是不等她将那个弯拐过来,程铮已是将所有的曲折都省略了他直直的劈出了一条最短最直接也最荆棘的小路来,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