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再回忆。
徐氏那时不过是一个将将及笄的少女,虽不是娇养着长大,但何曾受过这样的苦楚?
她不是没有尝试过反抗的,求情,告饶,甚至阳奉阴违……可换来的却是更加不堪回首的痛苦,于是那时的徐氏终于明白了,皇后的威仪岂是她能够驳斥的?
而看到女儿如此饱经折磨,徐浩也不是不心痛的,他甚至于在奏折上隐晦的提及了这件事,却换来皇帝的批驳:太子妃乃内命妇,应属皇后管辖,皇后的行为并不越举……你有空上折子,还不如自省一下对女儿的教管,若是你真正教好了你的女儿,皇后何必如此劳神?
这种痛苦一直持续到徐氏坐上彩舆的那一日,而日复一日的折磨让一句话深深的刻进了她的灵魂里:后宫不得干政。
……如果说在此之前徐氏还希望自己能够成为如同长孙皇后一般的贤后,还认为自己能够在和丈夫举案齐眉琴瑟和鸣之际劝诫一二的话,那现在那些期望统统被皇后,被这些女四书粉碎了——后宫不得干政。
是的,后宫不得干政。
‘牝鸡无晨,牝鸡之晨,惟家之索’。
这句话几乎将徐氏及笄前的人生统统推翻了,那些坐在父亲膝盖上翻看邸报的回忆不再温馨而甜蜜,却是带着几分羞耻和不堪回首的……后宫不得干政!
徐氏的指尖都要颤抖了,她看着程曦,看着程曦那双犹自带着天真与懵懂的双眼,就像是在看着曾经的自己:“曦儿,你要记住,女子卑弱……后宫——不得干政!”
程曦:“……”
她简直要跪了,后宫不得干政都出来了,那下一句是什么?牝鸡司晨?
但即使徐氏说得认真,程曦也并不会被这句话所说服,或者应该说所有读过中国通史的孩子都知道这句话是多么的……自欺欺人,或许封建王朝时期确实是男人的主场,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女人就真正可以从这种漩涡中脱身了,当她们通过血缘婚姻等各种联系和权力取得关联的时候,她们也或主动或被迫进入了这个游戏场。
而且女人并不是玩不起这场游戏:武则天开启了一代盛唐繁华,吕太后为“文景之治”奠定基础,萧太后使辽朝达到鼎盛……除她们之外还有无数的女人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沉浮。
程曦知道这一点,同时她认为徐氏也知道,只是徐氏和她还有所不同。
程曦是从心底里不认同女子卑弱和后宫不得干政这种**话语,可是徐氏却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就算徐浩在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