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一个月杳无音讯了,咋才通知我们。”
张春秀哭的悲恸,从进屋开始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落。
宋宏涛也好不到哪去,噤声在一旁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一地的烟头。
“公社刚下通知,我怕有变故。”
宋青阳抿了抿唇,他早就想告诉爹娘,可是觉得他们年纪也大了,刚去市里复职,又这么火急火燎的请假不好,就硬着头皮瞒了一个月。硬生生熬到公社来人给家里做了最后通牒,宋青阳这才跑去发电报给爹娘。
“我的建璋,也就一个月的事情,怎么就没了呢。”
张春秀心里头不是滋味,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活生生的一个人。她也盼着全家能平平安安和和美美,不曾想一眨眼人就没了。
“一个月没回来,那八成是……没了,人既然已经走了,就不该拖着,早早办了丧事,多烧点纸,让建璋黄泉路下好过些。”
宋宏涛心思内敛,可举着烟颤抖的手早已暴露了他内心的慌乱,思虑良久,宋宏涛觉着还是按照流程来办事。
“咱们一家子人,给建璋把丧事办了,不然建璋在九泉下也不能瞑目。”
这句话正合姜容云的心意,家里人不全,去给宋建璋送葬,宋建璋又怎么能安心。
“行,就这么办。”
姜容云点了点头,建璋的爹娘能回来亲自**丧事,建璋在地下也熨帖。
“我去准备纸钱和香烛。”
宋青阳叹了口气,打算分担部分责任,家里死气沉沉的,既然要办丧事,就得办好,不能让他哥在下面没钱花。
“建璋的遗照我去挑一挑,之前照相留了很多底片,去照相馆洗一张就行了。”
姜容云点头,擦干了鼻涕眼泪,在家里忙活起来,建璋生前没享过大福,死后啥也不能缺,得让他走的安宁。
约莫一天的时间,办丧事需要筹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宋宏涛还请了人过来吟唱,好保佑宋建璋黄泉路上走的顺畅。
姜容云他们披麻戴孝,将宋建璋的遗照摆在屋内正中央,供上香火蜡烛,下方放了两个香蒲。
姜容云抱着两个孩子看丧礼流程,在一旁默默的烧着纸钱,纸钱被火焰一口吞没,袅袅的烟熏得姜容云眼眶猩红,可她一滴眼泪都留不下来。
姜容云呆愣愣的望着宋建璋的黑白遗照,那是她精挑细选的照片,宋建璋对着镜头笑得俊朗,眉骨分明,黑黝黝的眼睛格外有神,竟是让她生出了想触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