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歌给常姑娘做完常规检查,折返回到了医馆的药堂,打算从正门离开。
远远的,她就听见药堂里传来闹轰轰的声音——
“我家侄子就是在他们药堂抓的方子,回去吃了就不省人事。
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你们德仁堂别想草草了事!今天若是拿不出二百两银子的安葬费,我就报官封了你们的铺子……”
那个中年壮汉凶神恶煞地狠狠瞪扫过药堂里的所有人,一脸天不怕地不怕的蛮横模样。
这就是典型的医闹!
围观的除了排队等候的病患,也有不少路过的百姓被医馆里的嘈杂声吸引过来。
原本给人看病的常大夫,也气得不轻。
他胡须微颤,嘴唇泛着青色,手也发抖:“你……休要在此血口喷人!”
这凶神恶煞的壮汉来医馆这般胡闹,不仅坏了他行医四十年的声誉,也让医馆蒙羞。
现在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不明真相的人,恐怕还真以为是他们医出了人命。
沐云歌就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
她的目光落在用草席卷着扔在地上的那道娇小身板,因为她看见露在外面的黑瘦手指分明动了一下。
草席里卷着的人没有死!
沐云歌径直走到草席前蹲下身。
那壮汉正顾着向常大夫讹钱,压根连看也没朝草席的方向看一眼。
沐云歌拨开草席,只见里面躺着一个黑瘦的少年,衣衫破烂,肉眼可见的皮肤青一块紫一块,到处都是伤,脖子还隐约可见还未干涸的血迹。
“先救人要紧。”
沐云歌这一声,顿时让屋里的嘈杂声收敛了尽。
那个壮汉这才发现有人动了草席,顿时黑着脸怒气汹汹地冲过来:“哪里冒出来的臭婆娘?懂不懂什么叫死者为大?谁**允许你碰我侄子的?你是不是和德仁堂的人是一伙的?”
这壮汉一口气下来,连喘都不带喘的。
他挥舞着拳头,眼看着就要朝沐云歌砸下来。
却不想,玉树灵敏地一个闪身,先发制人,一个反手擒拿就将他给狠狠地摁在了墙上。
看那壮汉长得五大三粗,却还没来得及碰到沐云歌一根手指头,就被玉树给压制住了。
沐云歌转头望向于顺,神色肃然:“患者头部受到重创,造成颅内出血,需要尽快做引流术。你们过来两个人,将他平躺抬进里屋……”
接着,她回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