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泛起了晦暗不明的光泽。
“既然北渊王来了,那么,老朽就告退了。”
魏老先生行了个大礼。
“说起来,还得感谢老先生。”元和皇帝笑容和蔼,“要不是老先生研制出了那霜毒,遏制云澈的天赋造诣,否则的话,朕也不能这般高枕无忧于御座。”
“清君侧,是老朽分内之事。”
魏老先生背起药箱,重新戴上了斗笠,方才悄然地走出了御书房。
元和皇帝卧于病榻,一炷香的时间过去,才把晾在偏殿的燕云澈喊来。
“云澈身子骨倒是健朗。”
“皇兄赐臣弟解毒丹,臣弟方才能在这世上苟延残喘。”
燕云澈一身红袍,桀骜不驯,秀颀挺拔,行止间却有浑然天成的妖气,一看就不是个正经王爷,但对于元和皇帝而言却很受用。
“你还年轻,又解了毒,正值壮年硬朗得很,你那若是苟延残喘,朕这又算什么?是风中烛?”
“皇兄说笑了,皇兄身体康健得很,只是过于忧心东境,此乃大燕之祥瑞,万民之福。”
俩人之间,就像是寻常人家的兄弟。
仿佛没有任何的暗潮涌动和杀机。
好似,逼得燕云澈弑母的人不是他。
害得燕云澈身中霜毒的人也不是他。
这辉煌奢华的宫殿燃着安神的龙涎香,在彼此之间。
乍然看去,是彻头彻尾的兄友弟谦。
“云澈,过来,与朕下棋。”
“好。”
陈喜担心风吹进来,合上了窗,又给元和皇帝披上了一件龙纹大氅,这生在皇家的兄弟二人方才于窗旁相对而坐,执黑白两棋。
“你的棋术,是朕教的,那年,你才这么小。”
元和皇帝执棋的手,在小半空比划了下幼年燕云澈的身高。
脑子里,仿佛也浮现了幼年小皇弟的样子。
“皇兄对臣弟一片情谊,只可惜臣弟棋艺不佳,丢了皇兄的脸。”
不管是象棋还是围棋,北渊王都是出了名的臭棋篓子。
元和皇帝至今还记得他当年接近燕云澈,是为了多看看父皇。
那段日子,很久远,但也很美好,有软糯白嫩的皇弟,生得跟小皇妹一样好看,苏贵妃对他也好,关怀备至,时常也会教他做人的道理,亦是他与父皇接触最多的时候。旧时光里,什么都很好,还有他野蛮生长,一发不可收拾的嫉妒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