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何尝不是,护了他一生。”
沈国雄的眼里有泪,微笑地看着沈国山。
沈国海许是喊累了,躺在床上,两眼无神渐而涣散失焦距,疲惫到呼吸声很重很深,眼尾有泪珠偶尔流出,如在干涸荒漠的绝望死鱼。
“大哥,二哥,你们来了。”
又好似“回光返照”,间接性清醒。
他笑着看向两位兄长。
“来了,怎么都不说一声,我去给你们沏茶。”
他一面碎碎念,一面挣扎着起身。
“大哥,你酷爱年份久些的君子茶,都是我亲手晒的,定符合你的口味。”
“二哥,我知你喜酒,但喝酒伤身,你深受父亲器重,常年在外征战,少喝些酒。你还有一大家子要养,可不能倒下。”
他像是无比清醒在人生之中某一个时间段,吐字清晰,条理分明。
与平日里的糊涂模样,倒是截然不同。
就像是回到了年少时。
沈国山的心脏,一阵阵地抽痛。
他怕沈国海熬不下去了。
有些事。
有些真相,哪怕被岁月流年掩埋,他还是想亲口道出,说与沈国海听。
“国海……”
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喟然叹息时便酝酿着措辞。
怎样的辩解都显得苍白。
唯有将原本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道出,才算是公正。
“国海。”
他又喊了一声。
沈国海看向他。
“二哥,你怎么,有这么多白头发了?是不是行军很累?”
“听说你想娶郑家的姑娘,郑家是高门大户,武学造诣很强,二哥是在担心吧?虽然我不喜欢郑蔷薇,但她待你很好,二哥莫要负了她。”
两位兄长听得此话,便能明白,沈国海偶尔的清醒还停留在尚未成婚的少年时期。
那时,他郁郁不得志,不喜与两位兄长说话,厌恶都写在了脸上。
却不曾想到,年少心底里的话,会在白发苍苍的晚年之际,以这样的方式道出。
“好。”沈国山说:“听你的。”
“二哥何时,这般听话了?”
沈国海笑着说:“你倒是搞笑,该不会是心怀有愧吧,不过你确实该有愧。”
他忽而委屈,红了眼睛,透着执拗的倔强。
“爹剥夺了我的天赋,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