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衡阳!!
这几个字,宛若闷雷炸开在元和皇帝的天灵盖上,直让他两眼发愣,垂下的手死死地抓着御座左右两侧的龙头把手,翡翠指环因此硌得疼。
方文宣眉头紧蹙。
刑部何侍郎汗津津。
……
要知道,自打沈宁嫁进顾府开始,就和李衡阳断绝了师徒关系。
曾经,李衡阳唯一的徒儿是沈宁。
后面的弟子都是和沈宁决裂之后收的。
再往后,沈宁休夫,各方势力,皇宫内外,这上京权贵无不是暗中观察、调查,直到昨日都未曾放松懈怠,沈宁私下从来没和李衡阳联系过,而沈家之事再难也没找过李衡阳,李衡阳对此更是摸不关系。
正因如此,才让众人俱都以为沈宁和李衡阳不再是有师徒关系了。
毕竟从那以后李衡阳连沈家的门槛都没踏进来过,可见是气得不轻。
而今又怎会……
元和皇帝紧盯着朝堂上的沈宁。
她最为年轻,身穿着红色的武将官服,鬓发输得利落干净,宛若她的为人。
一双眼睛,澄澈清明地望着元和皇帝,正如从殿外吹拂而来的风,氤着冬日里的寒气。
沈宁之才华,之心思,如一点墨水,在结冰的河面逐渐地洇开。
起初缓慢,不如清澈的水,但却能渗透得更深,如她所布的局,开始不起眼,但千丝万缕,等到元和皇帝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而一切都以那张军令状为分水岭。
沈宁啊沈宁。
朕——
到底是低估你了。
“皇上?”通报之人低头垂首,小心翼翼地出声。
元和皇帝好似被抽干了灵魂无力说话,只看了眼陈喜。
人精般的太监总管陈喜立马道:“宣李宗师进殿。”
众臣回头看,寒风凛冽,清雪四扬,这日的暖阳和煦生辉。
李衡阳踩着光步伐矫健而来,他独自一人走进了金銮殿。
光晕如雾霈蒸腾。
沈宁回首看。
师徒俩人仿佛隔着三年的时光和满城的算计瑶瑶对视,却都是心知肚明。
三年前,沈家蒸蒸日上,拥兵自重,其功盖住。
沈宁嫁给顾景南,是为情爱,也是深思熟虑的决定。
彼时,沈家很难。
她看得出,李衡阳看得出。
故而,师徒俩人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