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
“小姐,顾府和纳兰家,都进刑部了。”
采莲端着安神滋补的药汤走进了清幽堂。
沈宁庭院练枪,枪出如龙,刺破凛冽的寒风。
“听说纳兰晴回到娘家,竟是隔日上午,才能进府。”采莲唏嘘:“夜深霜寒重,纳兰晴直接就病了,还只能住个柴房,说是晦气。”
沈宁收枪,淡声道:“嘲人者,人皆嘲之。”
她纵然休夫,落在纳兰晴的眼里,都是下堂妇。
轮到了自己,纳兰晴方才知道个中滋味。
有时候,瞧不起女子的,正是女子自己。
没有雄心壮志的人,总想撕碎掉旁人的甲胄,试图一同麻木在沼泽里不得自由。
沈宁喝了口安神汤,似是想到了什么,抬眸道:
“再熬一碗,给永安送去。”
“小姐……”采莲欲言又止。
“送去吧,高台之上,她受惊了。”沈宁微微一笑。
“好,奴婢这就去熬汤。”
采莲行礼离院。
永安公主蓝连枝并未在公主府,而是去到了西齐蓝鹰皇子所在的驿站。筆趣庫
蓝鹰皇子虽陷入了沈家的纷争,但也跟着沈家安然无恙了。
尽管如此,皇家还是派人困住了蓝鹰皇子,实为禁足,美名其曰担心蓝鹰皇子的安全。
蓝鹰斜靠在榻上,百无聊赖地擦拭着一把锃亮的银色长弓,掀眸懒懒地看了眼蓝连枝,“皇妹从前可是性子犟的人,怎么来了大燕,便成了个哭包?”筆趣庫
蓝连枝许是哭多了,眼睛是脂粉都盖不住的红肿。
“皇兄,为什么?”蓝连枝问。
“永安此话何意?皇兄怎么听不懂?”
“为什么要跟旁人一起坑害沈家!”
蓝鹰擦拭银弓的动作微顿,看着蓝连枝的眼神多了一抹深意。
“永安,你可还记得自己是谁?”蓝鹰语气戏谑,眼神嘲讽。
“沈家为国为民,世代忠烈,怎堪受此污蔑?皇兄你以身入局,与虎谋皮,就是为了让沈家倒台?”
蓝连枝往前走了一步,声音也随之高了一分,“皇兄莫不是以为,沈家倒台,大燕如失一臂,我西齐日后便有报仇雪恨的机会?”
“难道不是?”蓝鹰反问。
“当然不是!”蓝连枝道:“战后两国媾和,西齐附属大燕,却还有自己的统治权,未见劳民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