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花开,大地解冻,休整了一冬,我们和建州女真都待不住了。”冯紫英抚了抚探春小腹,还看不出半点迹象,但是探春已经格外谨慎了,抿着嘴微笑,“相公不必如此紧张,还早呢。”
也不知道是谁紧张,冯紫英心中暗笑,自己好歹都有这么多儿女了,但对探春来说却是她的第一遭。
“小心一些好,你是头胎,还得要按照我说的那样,适度活动,否则生产的时候就要受苦了。”冯紫英爱怜地又抹了抹探春有些圆润起来的脸颊,“也算是我们冯家在辽东生产的第一个孩子,很有纪念意义呢。”
“那相公您说小妹肚子里会不会是个儿子?”探春满怀希望地腻声道。
冯紫英托了托探春更加饱满鼓胀的胸房,很肯定地给予了回答:“必然是儿子,昨日我看你肚脐眼尖尖,都说脐儿尖尖,必定是男儿,……”
这等预言谁都知道不准,不过用来讨好安慰孕妇却是再好不过,至于说如果真的生下女儿,再寻个其他理由来解释就行了。
果然探春也是喜笑颜开,攀着丈夫的胳膊一路往里走,“小妹是知足的,从今日开始相公便不需要歇在小妹屋里了,妙玉姐姐和岫烟都盼星星盼月亮了,还有晴雯那小蹄子,成日里做脸作色,相公也该好生安慰一下才对,怕是这帮小蹄子都看着鸳鸯的榜样,恨不能都早些能怀孕抬妾呢。”
探春的话语里倒没有多少情绪。
虽说晴雯和她之间关系很一般,但侍书翠墨和晴雯关系也还不错,另外将心比己,她也能理解这帮年龄不小的丫头们的心思。
甭管生男生女,有一个孩子日后也是一个倚仗和记挂,庶出也好,总归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也是男人的血脉,总不能一辈子到老却连个牵挂都没有吧,尤其是自家男人对女儿显然更宠溺的情形下。
正说间,晴雯便从内院里过来,见着探春攀着冯紫英胳膊,目光里也多了几分复杂神色。
探春抿嘴一笑,便松开了冯紫英的胳膊,朝冯紫英挤了挤眉。
倒不是怕晴雯,而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事儿没必要,何况晴雯这得宠劲儿,迟早也要抬妾,没必要。
看着探春在侍书翠墨的陪同下离开,晴雯这才耸了耸琼鼻,珊珊过来,福了一福。
“奴婢侍候爷午休。”
冯紫英舒坦地靠在炕上,任由晴雯把自己的脚放在浴盆里浸泡,在外间走了一大圈,脚也冻得发僵。
三月的辽东依然冷意彻骨,但士卒们都要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