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琴眼圈微微发红,看着自己兄长,樱唇几乎要被牙齿咬出血来,但脸上桀骜不服的神色却依然未褪:“兄长一回来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斥责小妹,替外人张目,这是胳膊肘要往外拐么?”
“血浓于水,我薛蝌难道连这点道理都不明白?”薛蝌眉目如刀,略显清瘦的面颊此时显得格外凌厉,乍一看和宝琴的模样的确很相像,“但宝琴,你是嫁为人妇了,当明白道理,你现在须得要明悟自家的身份,你是冯家妇,再不能像以往未出阁时任性妄为了。”
“那小妹究竟怎么了,惹来兄长这般严词训诫?”宝琴一窒,仍然不甘屈服,只是眼眸中却多几分泪影。
轻轻叹了一口气,薛蝌清楚自己这个妹妹小事精明,大事上也不算糊涂,但是却有些任性,或者说太过骄矜自傲。
这种性子换了别家小门小户的当大妇,人家也就忍了,但是这是在冯家,一个正在蒸蒸日上迅猛崛起于朝堂的世家,而且同样在大周南北的士绅商贾中巨大影响力的望族,宝琴你还只是一个媵,大姐都不露面,你这强出头,这不是自寻祸端么?
“你怎么了,你心里难道不明白,还得非要我说出来?”薛蝌吐出一口浊气,脸色稍霁,缓缓道:“我知道大姐现在和你肯定都有些压力,豪门望族的妻媵都不好当,现在二姐姐怀孕,三房嫁进来在即,冯家内宅肯定有些波荡,但如何应对,大姐和你就该更加谨慎,……”
“我再说一遍,现在的冯家不比以往了,甚至比起一两年前你和大姐才嫁过来时都又不一样了,冯大哥的心思都要扑在朝务上,顺天府丞只是他仕途上的一个歇脚点,也许很快他就会步入更高更有挑战性的职位,而冯世伯现在正在山东平叛,同样也是面临关键时候,这个时候若是后宅不宁,分散了他们的精力,影响到了未来的前程,你说,你负得起这个责任来么?”
宝琴樱唇微绽,脸色不太好看,但目光却低垂下来,似乎是被薛蝌浸润着寒意的话语所慑,一时间却没说出话来。
“三房那边,我不知道你怎么就和林姑娘不对付了,但你要知道那是冯大哥多年前就定下的婚事,没有谁能改变,要说林姑娘和大姐乃至咱们,都还沾亲带故,就算你和她性子不合,但也不至于弄成仇敌吧?”见宝琴没做声,薛蝌也更放缓了语气,“再退一万步说,你便是不待见三房和林姑娘,要想争强好胜,那也该做好自己,而非寻衅别人,……”
薛蝌最后的这一句话才算是让宝琴鼻腔一酸,泪水中落了下来,“我何尝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