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宜修当然是生气的。
昨晚是她最佳怀孕时间,本以为相公回来,今日又休沐,正好可以无拘无束地恩爱一回,没想到到最后却来了一个留宿荣国府,再一问是和贾宝玉喝醉了,这如何不让她恼怒异常?
再一问晴雯,那贾宝玉是个什么情况,心里就更是不待见,一个不求上进的纨绔子,还自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子,成日里沉迷在厮混高乐中不能自拔,莫要把自己相公带坏了。
被沈宜修这一怼,冯紫英就知道沈宜修是真生气了,挠了挠脑袋,这才讪讪地道:“嗯,娘子说得有力,日后我自当谨记。”
这一语双关,想必对方就应该明白了,沈宜修深深地看了冯紫英一眼,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下脸色,不做声了。
薛宝钗和宝琴也已经看出了沈宜修不过是借题发挥,心中堵着那口气纾解了不少,只要不是针对贾家,她们倒也没什么,但人家说话也都在理,堂堂金陵四大家之首,一门两国公,还有一个贵妃娘年在宫中,却落得当下这般寥落情形,实在有些难以交待。
薛氏姐妹回到自己府中,也免不了要说些知心话。
“没想到沈家姐姐也有如此凌厉尖刻的时候,相公都有些要求饶了。”宝琴忍不住叹息,“不过宝二哥的确也做得不妥,他自己喝醉了也就罢了,怎么还把相公也灌醉了。”
“宝琴,你莫不是也听到了一些什么?”薛宝钗淡淡地道问道。
“姐姐是说贾家来借银子的事儿么?”宝琴讶然,“沈家姐姐不至于因为这个生气吧?再说了,现在各房自管,除了日后三房的家资是婆婆代管着,谁管得了别家事儿?难道贾家借银子还能从她长房出不成?我倒是觉得多半是从相公的私房银子出才是。”
宝钗叹了一口气,“贾家为何没落到这种程度?前日里母亲去了荣国府,在姨妈那里住了两日方才回李阁老胡同那边,我昨日回去看望母亲和哥哥,母亲就在说现在荣国府里边青黄不接,又面临着宝玉娶亲,八月十五娘娘还要回来省亲,可谓左支右拙,也难为大嫂子和三丫头了。”
“哼,这有什么奇怪的?再大的家当,也经不起这么大的消耗折腾,而且家里边还没有两个撑得起场面的。”宝琴却面带不屑,“琏二哥跑路扬州,不管不顾,二嫂子和那位赦老爷都是只顾着往自己腰包里装银子的,本来就已经是靠裱糊着过日子了,还要去建大观园这样大一个打肿脸充胖子的花架子,这不是恨自家败得太慢么?”
“贾家败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