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岫烟反应快,见姑娘们都有些好奇妙玉奉茶,立即接过话头,把冯紫英的两句佳句抛出来,果不其然,立即就把一干姑娘们的心思吸引了过去,而再半开玩笑地把打赌吟诗奉茶的这段原委说出来,大家也才慢慢释去疑心。
毕竟冯紫英这两句诗的确当得起奉茶,而奉茶的意义也就被淡化了。
“好了,妙玉姐姐的水也应该烧开了,听说是去年末蠲的雪水,加上这六安瓜片和老君眉,对了,妙玉姐姐还有今年的吓煞人香,……”岫烟含笑介绍道:“就看各位姐姐妹妹喜欢了。”
一干人顿时热闹起来了,冯紫英倒是对喝茶没太大讲究,这几样茶都是绿茶白茶这一类清淡口味的,无可无不可,但高门大户里却很是讲究这个,看看几位姑娘们的选择就能明白。
栊翠庵里还有两个小尼,看上去不过十一二岁,奉上茶来,先给冯紫英端来,却是一个看上去十分寻常的绿玉斗,而宝玉的则是一个杏犀?,其他一干姑娘们则都是用蟠虬整雕竹根的竹杯,倒也雅致。
看上去倒是宝玉的杏犀?最为贵重,但是论雅致却是蟠虬整雕竹根的竹杯胜出,倒是那冯紫英的绿玉斗看上去素淡普通,但唯有岫烟知道那是妙玉平素自家用的,其他人便是碰都碰不上的。
老君眉味道颇淡,冯紫英并不太喜欢这类,但一干人正襟危坐的品着茶,他也只能附庸风雅一番。
……
“在栊翠庵品茗?”王熙凤讶然问道:“不是说那妙玉甚是高傲,寻常人她都懒得接待么?宝玉好像都没有能进过那栊翠庵啊,对铿哥儿妙玉不是也说一直不肯嫁么?怎么今日却改了性子了?”
“这却不知道了,不过也不是冯大爷一个人,林姑娘、宝姑娘还有二姑娘、三姑娘以及岫烟她们都在,除了珠大奶奶和她的妹妹们没去,其他人几乎都去了,大概是这种情形下妙玉也不好峻拒做脸色吧。”平儿解释道。
“我还真以为是倨傲不群,特立独行,谁来都一样呢。”王熙凤看不上妙玉那等既没有什么出挑之处,却还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在她看来这就是吃亏吃得太少,自小被保护太好,真要大家都不管她,任凭她去碰几次壁吃几次亏,就知道这个世道不像她想象的那么美好,更多的人还都得要忍气吞声都未必能吃口饱饭。
“奶奶对妙玉有些看法啊。”平儿倒是对妙玉没太多恶感,虽然这女人孤傲了一些,但本性不坏,而且也没有招惹谁,在园子里也是深居浅出,除了岫烟外,也就是和四姑娘关系稍微密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