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那崔景荣、魏广微几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倒是那孙居相还有些桀骜,趴在地上还能探头探脑的四处打望。
这等客船舱壁相当坚固结识,便是劲弩也不可能射穿,所以也只能从窗户处射入,而两头皆有漕帮和龙禁尉的人把守住,倒也不虞刺客能闯入。
等候了一炷香工夫,外边声音又大了起来,冯紫英想了一想这才起身,示意旁边两位同学:“梦章,克繇,起来吧,估计没啥了。”
“啊?你怎么知道?”范景文迟疑了一下。
“我估计本来就不是来行刺的,更像是一种示威和警告,提醒咱们一行人呢。”
冯紫英话音刚落,那边崔景荣也已经慢慢爬起身来,”紫英,为什么这么说?”
其他几人也都四下打量观望了一番之后,小心翼翼的提着舱壁起身。
“崔公,这都快到扬州了,咱们的公干都差不多结束了,说句不客气的话,皇上和文渊阁那边催得那么紧,我们每到一处调查完毕都要由奏折回去,剩下的也就是回去之后,听咱们一行人的一个总体汇报就算了事大吉了,其实咱们都知道这会子只怕皇上和阁老们心里都有了计议了,无外乎也就还有一些细节上的斟酌罢了,说直白一些,就是已经没咱们啥事儿了,刺杀我们还有何意义?”
“兴许那些人并不清楚这里边的底细,……”吴亮嗣话还没说完,冯紫英就笑了气力啊,“明仲兄,您是在侮辱这些人么?他们连这点儿消息都打探不到,还敢来掺和开海这趟浑水?”
一句话把吴亮嗣噎得说不出话来,但是一想也的确如此,能掺和开海之事,甚至还敢有这般动作的,哪家不是身家巨万的?
虽然不知道究竟是谁,但是算也能算得到无外乎就是那些利益攸关者,而且基本上可以确定就是闽浙这帮人,而且还专门等到官船离开闽浙到了南直地面上才来玩这一出,还以为这样可以避嫌,这反倒是更证明就是这帮人干的。
当孙居相气哼哼的说出自己的观点时,冯紫英却断然否定:“伯辅兄,您说的这个我不赞成,而且以我之见,恰恰是他们可能性最小,……”
“为什么?!”几个人异口同声。
“伯辅兄,这些人都是在商场打滚多年的了,和地方官府一样交道颇深,一方面明知道是不可为,还要搞这一出,毫无意义,另一方面明知道这般行径明显会把我们的怒火和矛头吸引到他们身上,您觉得他们会这么蠢么?要依我看啊,多半还是一些和他们利益有纷争,甚至想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