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为师就登门一趟,只是沈家在京中虽有宅邸,但是季玉却在山东,还得托人跑一趟山东才行,议定好,你家便可下聘约定时间了。”乔应甲很高兴,“紫英,沈家女非常贤惠,知书达理,颇有才名,季玉一直以此女为傲,所以去年年底他朝觐回京时也和为师提及了你这门亲事的问题,还有些不太乐意,大概是觉得你这要娶两房,虽说是兼祧,但是总还是有些不如意,……”
“哦?那沈大人后来又怎么说?”冯紫英也很好奇沈珫怎么看待这事儿。
“后来为师也去信劝说季玉,说这是你家特殊情况,而且如果你兼祧的话,沈家女所生嫡子无论哪一个都能有机会袭爵,这也是好事,有谁能保证自家每个儿子都能考中举人进士,若是读书不成,起码也能袭爵为官,……”
乔应甲的话是正理,便是书香门第也不敢保证每个子女都能成材,而且这科举本来也充满了不确定性,尤其是本朝科考越来越偏重于时政策论,很多人诗词歌赋了得,但是在科考上却屡屡铩羽而归,也很正常。
“后来季玉也接受了这个道理,毕竟是长房,嗯,对于沈家来说,一个侯爵爵位,能让嫡子袭爵,也算是一份难得的机缘了。”
冯紫英默然点头,换了是其他武勋家族,只怕早就要乐疯了,这等好事落到头上,哪管兼祧不兼祧,但对于士人家庭来说,他们还是更看重读书科考中式出仕为官。
“所以这事儿基本上也就算是定下来了,若非你父子都西征平叛,都该敲定成亲时间了,不过季玉倒是对你以国事为重十分欣赏,支持你的做法,这一次立下大功,朝廷可能会让你破格散馆入翰林院,季玉应该更加高兴。”
乔应甲把手中信放下,才又问道:“那你家三房这一脉可是还要等两年?林海之女好像也才十三岁不到吧?”
这事儿也始终绕不过去,冯紫英也点点头,“弟子也是这么想的。只要长房这门亲事定下来了,家父家母那边也就能放下心来了。”
乔应甲迟疑了一下,似乎是在斟酌言辞,“紫英,你可曾记得为师和你说过两浙盐政的事情?”
冯紫英一凛,“乔师您曾经提过一下,不过没说具体情形,不是杨大人他们已经处理了么?……”
“两浙那边情况的确处理了,但当时都察院也接到一些反映指向两淮盐政的。”乔应甲淡淡地道。
“啊?”冯紫英忍不住惊呼出声,“您是说林公?”
“唔,他是淮扬巡盐御史,既然涉及到淮扬盐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