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
“张卿切勿大意,有些人极善狐假虎威,而且……”永隆帝沉吟了一下,似乎是在斟酌言辞,好一阵后才道:“朕也不知道父皇此时心中所想,……”
张景秋一愣之后脸色顿时慎重起来了,“陛下这几日没去宁寿宫问安?”
“朕怎么能不去?”永隆帝自我解嘲的笑了笑,“不过父皇未曾提及此事,朕也没好多问。”
张景秋略微一皱眉然后迅即展开来,“既如此,那倒是简单了,太上皇既然不问,那么陛下亦可按照您的意思去做,朝廷也很关注这等士林盛会,让礼部派人,最好是礼部左右侍郎亲自过问关心,这等堂堂正正光明正大之举,方能代表朝廷,……”
永隆帝眼睛一亮。
张景秋一句话就点醒了他,既然父皇不问,那就意味着某些人未必就真的是秉承了什么意思,而是擅自发挥加戏了。
“张卿,士林盛会也就罢了,但朕总觉得这里边还有一些说不出来的东西,齐永泰此人你可了解?”这才是永隆帝想要问的问题。
“陛下想问什么?”张景秋平静的道:“这几年臣和齐永泰打交道不多,他蜗居青檀书院,而之前他在朝中任职时,臣在南京,不过……”
“不过什么,张卿尽管说,不必顾忌什么。”永隆帝对此极为关心。
“此人比臣早一科,而且一入翰林便是颇受太上皇看重,只是后来却因种种缘故,罢官,复起,再辞官,……”张景秋也在斟酌言辞,“此人性格坚韧,做事极有条理分寸,而且有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拗劲儿,但却也不是那种不知变通的迂腐之辈,……”
能从张景秋嘴里获得这样的评语,堪称难得了。
永隆帝是知道自己这位心腹在评价人上素来苛刻,鲜有赞誉,但能如此点评齐永泰,倒真的很罕见了。
“此人既然颇得父皇看重,为何后来又与父皇屡生龃龉?”永隆帝看似很随意的问道。
张景秋一愣,他不相信皇上会不了解这些情况。
虽说这也是十来年里发生的事情,原因也很复杂,甚至延续多年,多方面原因,自己也说了齐永泰不是那种不知变通的人,但为何齐永泰还是断然辞官?
当年太子被废之后,众王夺嫡,太上皇却迟迟不再立太子,最终却突兀的将皇位传给了眼前这位,要说这位皇上会对朝中这么些年发生的事情不了解,那他是不信的。
只是这个时候来问自己,就很明显有些其他意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