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大阵内，被浩劫毁灭的大道法则神殿废墟中，随着一缕隐晦的采光闪过，一根隐秘的巨柱后方，忽然凭空开出了一扇门。

下一秒，从门内走出一尊手握方天画戟，身穿银色铠甲的中年生灵。

他满目紧张，东张西望的蹑手蹑脚，从门中每走出一步，都要停留好一会，仿佛四周都是强敌，草木皆兵。

“山自，发现什么没有？”这时，门内再次走出一尊身穿灰色长袍，留着络腮胡子的粗狂生灵。

前方那尊中年生灵一怔，立刻回头不满的喝道：“吼什么吼，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你不是神嘛。”粗狂男生灵冷哼道：“到底发现什么没有？”

山自深吸了一口气，拐过废墟一角，立刻被眼前的尸横遍野，血腥惨烈给惊呆了。

这里肝脑涂地，碎肉成山，无数无主的灵魂四处乱窜，森森白骨漫天飞舞，完全是恐怖炼狱。

作为清虚道帝座下的内门弟子，他在四十九重天的年轻一辈中也是神杰翘楚，也曾参与过不少杀戮，可从来也没经历过如此浩劫过后的血腥场面。

一时间，他彻底呆滞了，灵魂仿佛遭到了迎头暴击。

“山自。”粗狂男生灵再次喊道：“你倒是说话呀。”

“叫什么叫？”回过神的山自，愤然的喝道：“你自己不会过来看吗？”

粗狂的男生灵一怔，立刻冲过拐角，刚要说话时，也被眼前的一幕彻底震惊了。

“这，这，这就是无极大阵浩劫的威力吗？”

“不是无极大阵的威力。”山自摇了摇头：“而是刚才三位道帝降下的浩劫所致。”

闻言，粗狂的男生灵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盯着现场的血腥惨烈，山自忽然深吸了一口气。

“我们不是神吗，我们不是接受生灵们顶礼膜拜吗，为何神也会如此残忍？”

“你糊涂了？”粗狂男生灵急忙拉了拉山自：“这是邪魔，他们是我们的敌人……”

“你看他们是邪魔吗？”山自伸手指向尸横遍野中，几具比较完整的尸首：“那是生灵啊，是把我们供奉起来，以气运滋养我们的生灵。”

面对山自的话，粗狂男生灵一下子噎住了。

然后，他也有些恼怒的在一块石头上坐下，取出一个酒葫芦，咕噜咕噜往自己嘴里灌。

“我听过虚无九道论。”山自忽然开口：“众生皆平等，修途无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