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还没画完,谢冗没有办法下结论。
他只是看着陈灵婴,脸上带着欣赏,而随着陈灵婴笔下图画的进一步发展,那份欣赏渐渐消失,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严肃。
谢冗活到了如今这个年纪,见过很多人,天才也见得不少。
旁人不多说,他自己就是,他的妻子白桐也是,他以前带过很多学生,那些学生在外人看来无一例外都是天才。
这些世人眼中的天才很多十五六岁就读了大学,二十出头的年纪就拿到了博士毕业证书,进入各个科研单位,或者出国继续深造,大多数人在科研的路上越走越远然后成为了外人眼中的科学家。
羲和基地里面的科研人员基本上都是这条路子。
学科竞赛出身拿了金奖,哪个省哪个市的高考理科状元,十三四岁就考上大学就读于少年班
天才是罕见的,但华夏的人口基数摆在这里,羲和基地就是一个天才聚集地。
谢冗看着陈灵婴,她的动作没有停,就蹲在那里写着算式画着图。
天才也需要领头人。
陈灵婴或许可以做好这个领头人。
谢冗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坐在旁边看着陈灵婴,时不时喝一口,感觉天色不早了,就站起身去旁边开了灯。x33
白炽灯亮起,一瞬间有些晃人眼睛,陈灵婴眨了下眼睛,眼里分泌出一点泪液。
拓扑学的一个重要概念是拓扑等价。
一个图形,如果可以通过连续的形变过渡到另一个图形,中间没有产生撕裂或者粘合,那么就称这两个图形是拓扑等价的。
比如一个球体和一个正方体,本质上就是拓扑等价的,因而在拓扑学中把它们视为同一对象。
在对象连续变化的过程中,拓扑数是不会变的。
比如甜甜圈洞的个数就是一个拓扑数,在连续形变过程中洞的数目始终为1。
甜甜圈不可能通过连续形变过渡到一个球,因此两者是拓扑不等价的,而本质上的区别就是两个图形的拓扑数不一样。
谢冗没有坐回原来的位置,他就站在开关旁边,身子倚着墙壁,看着陈灵婴的背影。
谢冗发了呆。
他觉得他看到了从前的自己,也是这样子,没有凳子就直接蹲在地上,前面是一张小矮桌,弯着腰写字,写久了腿骂腰酸脖子也疼。
就是那个时候他用的是钢笔,纸张也是黄褐色的草纸。
两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