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打压上阳之心日渐笃定,你我,便皆为朝廷弃子。”
双目赤红的陈微微盘膝坐在莲台上,脸色却格外的白,再加上那一身大红色的锦袍,让他人看起来有几分妖异。
“我虽非上阳嫡系弟子,出身云州天水崖,初求学武馆,后才被天水崖司礼神官收入门下,但我修行之心日渐笃定,也幸得有座师教我上阳道法,教我修行真意。”
陈微微扫视众人后缓缓说道:“上阳是天下道统出处,若上阳不在,道统无存,道义无存。”
“我今日本该以代观主之身份往臻元宫求见陛下,为上阳宫传承要一个说法。”
“奈何,陛下并不见我,是为被奉办处宁未末等奸邪之辈蒙蔽......”
他说到这停顿下来,眼神里的红芒越发的炽烈。
“我不妨直言,身为上阳弟子当明白本源真理,世上可无大玉,不可无上阳。”
他从莲台上长身而起,一股狂意也跟着生长起来:“今日歌陵不容有上阳,他日上阳不容有大玉......然今日时局如此,我等若不低头,奉玉传承则灭,奉玉不存,上阳便没了根基,于是上阳不存。”
“所以有心与我一道护教之弟子,自即日起便虚尊朝廷法令,我将下令封闭奉玉观,将浴火红莲之心法传授于你们。”
他不敢说三重蝉,所以自行取了个浴火红莲的名字。
“特殊时期,我不得已当行特殊手段,你们愿意追随我的我自然倾囊相授,若不愿追随我的,现在可向我告知,我必然会有交代。”
站在大院子里的那些奉玉观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倒是没多少人敢直接做决定。
可是心怀怨气者,十之七八。
他们不理解,上阳宫为朝廷做了那么多事,甚至连大玉立国都是在上阳宫的帮助下才行的,现在竟然不能容上阳传承?
如果真的就这样认命的话,那以后他们算什么?
自此之后便要被驱赶到冬泊那种地方去?不能再回中原?
就在这时候,一个身穿红袍的礼教神官起身,先是朝着陈微微俯身一拜,然后才开口说话。
“观主大人,我有心维护上阳,但奈何无力反抗陛下心意,我不想做上阳叛逆,也不想被朝廷定为叛逆,所以......我想请求关注准许我离开奉玉观回家养老。”
陈微微看了看这个人,大概六七十岁年纪,在奉玉观中做礼教神官也有十几年,颇有些威望。